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論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爺下南陽禦駕三請,聯東吳滅曹魏鼎足三分。
官封到武鄉侯執掌帥印,東西征南北剿博古通今。
周文王訪薑尚周室大振,漢諸葛怎比得前輩的先生。
閒無事在敵樓我亮一亮琴音。
哈哈哈……
我麵前缺少個知音的人。
我把這白玫瑰給唱毛了,她在裡麵捂著耳朵大喊:“神經病!你就是個神經病!”
我這小窗戶打開就沒關上,回過頭對那獄警說:“快下班了吧?”
“接/班的來了才能走呢。”
我說:“你先走,我在這裡看著。”
“這可不行,不能壞了規矩。”他說,“領導,您也愛聽戲?”
我說:“我爸喜歡聽戲,他最喜歡的是聽評劇,京戲裡麵經典曲目也聽,最喜歡的就是這空城計,我從小耳濡目染,也沒正經學過就會唱了。”
他豎起大拇指說:“您唱得還真地道,我那裡可是有一群票友,有時間咱聚聚,唱上一出,豈不是美哉?”
這時候接/班的來了,他笑著說:“得嘞,您接著忙,我下班嘍!”
上夜班的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子,更喜歡聽京劇,這錄放機和磁帶就是這老爺子的寶貝。他來了就開始放上了,一邊聽一邊跟著哼。
晚飯有人給我送來了,四個花卷,兩樣小鹹菜,外加大蔥蘸醬。還彆說,吃得挺舒服的。吃完了之後我去刷牙漱口,回來之後,跟老爺子坐在外麵聽戲。
白玫瑰總算是明白自己算什麼東西了,她敲敲鐵門之後,從窗戶往外看著說:“弄給我點吃的嗎?”
老頭子伸著脖子問:“幾頓沒吃了?”
“兩頓。”
“誒呦,怪可憐的。”說完之後繼續聽戲。閉著眼,晃著頭小聲說:“才兩頓就挺不住了,也太沒挺勁兒了吧。”
我這時候一時興起,說:“老爺子,閒著也是閒著,我去外麵弄點吃的,咱爺兒倆在這漫漫長夜喝點,咋樣?”
他說:“要麼就喝點兒?值班時候不讓睡覺,喝點酒,聊聊天也是好的。”
我去了食堂,食堂的大師傅正收拾呢,見我來了,笑著說:“小陳,沒吃飽嗎?”
我說:“不是沒吃飽,而是在那地下室實在是無聊,這不是麼,想和值班的老爺子喝點。有什麼下酒菜嗎?”
“有是有,不過這就需要花錢買了。”
我笑著說:“那行,給我弄倆下酒菜,再弄一瓶好酒。”
他笑著說:“雞腿行嗎?給你們爺兒倆弄四個雞腿,一瓶牛二。不過可說好了,彆喝多了耽誤正事。”
我說:“您放心,心裡有數。”
雞腿是一塊五一個,牛二一塊四毛五一瓶,一共花了七塊四毛五,我給了十塊錢沒讓大師傅找錢,拿著東西就回來了。
俗話說的好,錢能通神,做人/大大方方的,不會吃虧。誰都有良心,你給人好處,人家心裡會記著你的好兒。
這值班的時候喝酒可是壞了規矩、違反紀律的事情,平時人緣好的話啥事沒有,要是人緣不行,隔天就被舉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