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今天過來了,剛好我和虎子就到了,這應該是這位二爺聽說了昨晚的事情,嗅到了什麼氣味,故意來前麵坐著的,看看今天到底誰會來。他絕對不是來哄孩子這麼簡單。
我和虎子回到家之後,我自己出來,坐著二牲口的出租車去了墨丠那裡,車是在離著一個街口停下的,我竄胡同過去,沒有人跟蹤。
進了東廂房的時候,電視開著,胡長德躺在炕上睡著了。這貨滿腦袋都是油,已經不成樣子了。
進了屋子就一股子發黴的氣味,這貨已經餿了。
我打開了窗戶散散氣味,然後去了外麵站了一會兒,估摸著屋子裡的氣味散得差不多了,我才又進來。我捅了捅胡長德的腿,他這才醒過來。
見到我之後,他揉著眼睛說:“老陳,你來了啊。能不能讓小紅給我打兩盆熱水洗洗頭啊,這多少天沒洗了。”
說著開始撓,稀裡嘩啦往下掉頭皮屑。
我說:“你再忍忍,這樣,你幫我畫一張胡家的地圖,哪裡有值班的,哪裡有暗哨都標記出來。然後標記出來二爺住哪個屋子。我今晚去見一下二爺,你把那些證據先交給我。”
胡長德說:“這麼說事情辦得差不多了?”
我說:“今天我去你們家了,也見到了二爺,可惜的是沒有辦法說話。也隻是一麵之緣。”
“胡家可不是好闖的,搞不好你會被打/死在裡麵,太危險了。我覺得你可以找胡小軍,和胡小軍先談談,讓他聯係一下二爺。”
我說:“胡小軍不一定靠得住,現在胡小軍和胡長生打得火/熱,他不一定能和二爺一條心。你離開胡家太久了,這胡家的事情你沒我熟悉。”
我抓了紙筆過來,放在了小炕桌上,我說:“你先畫圖,我去給你打水。”
我把水打來的時候,他的草圖也就畫完了。雖然圖畫得潦草,但是胡家的結構都看懂了。其它的也隻能是見機行事了。
接著,我看著胡長德在這裡洗頭,給他換了一次水,洗完了總算是有個人樣了。他這時候摸摸臉說:“老陳,下次來能不能給我帶個刮臉刀來?我刮刮胡子。”
我嗯了一聲說:“等下我去供銷社給你買回來。”
“刀片買犀牛的。”
我嗯了一聲說:“我知道,我一直在用犀牛的。”
我去了一趟供銷社,買了一副刀架和一盒刀片,這一盒是五個,夠他用的了。
我把刮胡刀片給了他之後,問他想吃啥。他說著腿斷了,想吃點好的補充下營養。想吃燉豬蹄子了。
我乾脆讓小紅去了熟食店,買了兩個醬豬蹄回來給他,這貨開開心心地就坐在小炕桌上吃喝了起來。
胡長德假模假樣地邀請我一起喝點,其實我知道,他這人護食,根本就不需要酒友。他自己就能喝得開開心心,這倆豬蹄子剛好夠他吃的,邀請我吃隻是一個客套話罷了。
我關了窗戶說:“你自己喝,我還有事,不能喝酒。”
“對對,今晚你要去見二爺。老陳,辛苦你了,為了我的事你這忙前忙後的,放心,隻要我做了胡家的家主,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我說:“希望你說到做到,你不是秦始皇,我也不是呂不韋。不要做卸磨殺驢的事。”
“瞧您說的,我哪敢啊!”
我出來,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我在想,胡長生,胡俊傑,我很想看到你們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倒是看看你們的根到底有多深。我倒是看看,這次能不能把你們徹底的給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