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已經能深刻理解當年陳俊儒是怎麼“開飛機”的了,這根本就不是靠著意誌力能抗衡的。
比如我這次,雖然意識是清醒的,但還是不能擺脫這被鬼迷心竅的現實。
我決定戒酒,這東西對我沒有半點好處。
在睡著之前,我一直在思考黃皮子是通過什麼手段控製我的思維的。這似乎未免過於玄妙,但是一次次的事實擺在這裡,又由不得不信。
我們村有個大傻,論輩分我叫他大爺爺,大傻的母親我叫他太太。有一天我這個太太就連哭帶鬨,大傻請了很多親戚過來,陳俊儒也帶著我過去了。到了之後,陳俊儒問我太太,說:“嬸子,你家住哪裡啊?”
“我家住在節骨山。”太太回答。
陳俊儒就開始想,這節骨山在啥地方了,剛好院子裡有一垛高粱杆,這就是節骨山啊。大家七手八腳把高粱杆搬開,剛好一窩黃皮子住在這裡。
這打也不敢打,殺也不敢殺,大傻把小黃皮子都裝到了籃子裡,挎著籃子挪到了院子外麵。我這太太很快就好了。
想起這些往事,我突然傷感起來,偷偷地流眼淚。我想陳俊儒了,要是他還活著多好,也能跟著我在北/京享福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身體基本就恢複了。這也多虧了虎子他們救我及時,要是再晚個幾分鐘,估計我這身體就廢了,搞不好弄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大腦受損是很難恢複的,缺氧會嚴重損傷大腦。
不過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大家都不在,我站起來的時候看到了大家都去了哪裡。這群人在義莊的後院。
我起來也朝著後麵走過去,出了後門到了後院,這後院竟然彆有洞天,在這裡竟然有個菜園子。隻不過這菜園子沒人打理,看起來有些荒蕪。
不過現在是初春,雜草還沒叢生,地裡出來的隻是一些菜。而這時候,大家正在這菜地裡挖野菜呢。
這裡出來的也不隻是野菜,還出來了一些我們常吃的蔬菜,比如就有我們最喜歡的小白菜。難怪大家這麼興奮,現在綠色蔬菜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我們真的都不喜歡吃陸雪漫給我們的維生素C。
禦灣灣笑著對我招手說:“陳原,你醒了啊!這是我發現的。”
我點點頭,往前走了幾步,也到了菜地裡。
禦灣灣這時候大喊一聲:“這裡有大蒜啊!你們看,長這麼大了。”
我一看可不是怎麼的,兩棵綠油油地蒜苗長一米來高,上麵已經拔出蒜薹來了。這蒜苗長得非常壯,有大拇指那麼粗。禦灣灣用力拔,竟然拔不出來,這下麵的蒜頭應該不小。
禦灣灣拔不動就叫我過去拔,我悠著勁往外拔,還是拔不出來。
虎子過來,搓著手說:“我來。”
這貨二虎啊,彎腰就拔,一用力噔的一聲,斷了。
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沒力氣拔不動?我其實是怕拔折了知道嗎?”
虎子說:“我以為你生病沒力氣了呢。我知道了,我拔另一個。我找到竅門兒了。”
我說:“你悠著勁拔。”
虎子小心翼翼地拔,根本拔不出來,虎子悶著勁晃動著往外拔,還是拔不動。這下引起了大家的興趣了,大家換著來,還是拔不出來。
最後還是虎子一用力噔的一聲拔折了。
我說:“挖,必須挖出來,這兩頭新蒜吃飯的時候管大用。”
周濤用小鐵鍬開始挖,新蒜沒挖出來,竟然挖出一個白白的骷髏頭來。而那兩頭蒜就長在骷髏頭的眼睛裡。
虎子把骷髏頭捧起來說:“這可邪了嘿!兩頭紫皮蒜長眼窩裡了,怪不得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