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卷了這幅字,裝起來後就出來了。我們三個出來之後,坐在了外麵的沙發裡等著,霞姐這時候進去了。
本來我以為這是要給出證書的,結果霞姐出來之後開始和我們盤道,她手裡拿著茶壺給我們倒水,然後坐在了旁邊說:“九爺說了,這畫確實還行,不過想要落實這幅字,需要下一番功夫了。你們要不先回去等等消息吧。”
我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我說:“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這畫鑒定好了需要多少錢。”
霞姐說:“看您是個敞亮人,我就明說了吧,這字不簡單,九爺說看不太清,還要請高人給看看。那高人隻要說這畫真,我們就出證書。這高人可不是一般人能請的來的,大概需要這個數。”
說著就比劃了一個 “八”出來。
虎子伸著脖子小聲說:“八路地乾活?”
霞姐說:“什麼八路啊,八千。”
我說:“沒有,我們是真沒有,那三千都是借來的。乾脆這樣好了,我們不鑒定了,您那證書我們也不要了。我也看出來了,你們就是大忽悠啊!”
“說誰大忽悠呢!九爺什麼名聲可著四九城打聽打聽,那也是有口皆碑。”
我說:“甭廢話了,退錢吧。”
霞姐嗬嗬一笑說:“你做夢呐!鑒定完了退錢,你想什麼呐你!”
我心說還就不信治不了你了,我這三千塊錢你要不交出來,今天老子讓你啦啦尿!
我剛要說話,虎子一拉我說:“得,我們認栽成了吧!老陳,走吧。我們明天再來要這錢,他一準兒給。”
我一聽就知道,虎子有好主意了。他可不是一個肯吃虧的畜生。
李闖在一旁臊眉耷眼地看著我說:“老陳,我,我……”
我說:“你什麼啊,知道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走吧,被人坑了。”
我們三個出來,虎子問李闖有煙麼,李闖拿出一盒哈德門來,給我們散煙。我是不抽煙的,虎子也不抽煙,我就問虎子:“你啥時候學會抽煙了?”
“剛學的。”
虎子點了一根煙,在門口吧嗒了幾口,霞姐在屋門口靠著,看著我們呢。虎子回頭說:“要不你送送我們?”
這霞姐哼了一聲,轉身就回去了,大聲說:“舍不得花錢還想要證書,一群窮逼!”
虎子說:“走吧,這就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李闖說:“就這麼認了?虎子,這可不是你呀!你小子肯定沒憋什麼好屁。”
虎子這時候把煙頭一彈,直接就彈車底下去了,我一看可好,這車底下有一堆鋸末子,這煙頭到了車底下可就開始冒煙了。我和李闖一看,此地不宜久留,邁開腿就走。
虎子跟著我倆,出了大門我們三個都哈哈笑了。這孫子坑我們錢,這不是找死麼!
果然,隻是過了幾分鐘,這姓孫的家裡可就著了火嘍,汽車要是著了,那可就滅不了嘍。
虎子打著了挎子,故意從門口過了一下子,往裡一看可好,都拎著桶端著盆救火呢。這車算是毀了。
我們三個可是唱著“啊,朋友再見”離開的:
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每當人們,從這裡走過,
都說啊多麼美麗的花!
……
回到家的時候,剛下摩托,我的尋呼機就響了,我一看留的是個北京的電話,我進了屋就回了電話,我問:“誰呼我?”
“你猜猜我是誰!”
我一聽就知道是誰了,我說:“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