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又開始填土,這大熱的天,到了中午總算是把洞口填上了,不知道出了多少汗,喝了多少水。
吃飯的時候,田二哥笑話我們說:“起個大早挖個坑,用了一上午又填上咧,你們這是在鍛煉身體呀!”
我說:“田二哥你就彆笑話我們了,我們知道錯了。早聽您的就好了,也不至於鬨這個笑話。”
田二哥說:“你們後晌也彆挖咧,太熱咧,這麼乾搞不好就會中暑,太陽落下去你們再乾,我們點著馬燈打夜戰。”
虎子說:“打夜戰也行,白天我們睡覺是一樣的。”
我嗯了一聲說:“那就打夜戰,反正時間多得是,也彆太著急了。乾活就怕著急,一著急肯定過力。”
第五琴說:“我也挖得動,我和你們一起挖。”
虎子笑著說:“你還是算了吧,看看你細皮嫩肉的,就不是乾活的料。”
林素素聽了就不樂意了,說:“你什麼意思啊!難道我就不是細皮嫩肉的嗎?”
虎子哼了一聲說:“你不一樣,你是白骨精啊。看臉是細皮嫩肉的,看看你的手,全是老繭。”
田二哥說:“吃飯就吃飯麼,咋還吵起來咧!”
這天下午我們都躺在樹林裡睡覺,一直挖了一晚上,在田二哥的指揮下,窯洞上麵的圓頂挖了有三米多深,骨頭都給我累散架了。
我說:“不行了,休息一下吧。”
林素素直了直腰說:“我也不行了,不乾了。挖窯洞這活兒真累啊!”
我和林素素、虎子負責在裡麵挖,田二哥是第五琴在外麵倒土。這土直接就鋪在窯洞口當我們的院子了。整的還是很平整的。
天剛亮,我們就聽到了鈴鐺叮叮當當的聲音,很快就看到了兩隻毛驢馱著筐來了。牽著毛驢的是一大一小兩個人,小的正是昨天那少年。
少年離著很遠就和我們揮手,牽著毛驢上來之後,少年對他爸說:“大,就是這裡在修窯洞。”
少年他爸說:“這裡修洞挺好的,你們有這麼多羊,在這裡放最好不過咧。這是五百斤石灰,五分錢一斤,一共二十五塊錢。加上運費五塊錢,給我三十塊錢。”
說著就開始往下卸。
一頭驢馱著兩個筐,一共是四筐石灰,一共五百斤的話,一筐有一百多斤。這少年個子長開了,但畢竟是個孩子,在旁邊有些舉不動,虎子過去幫忙,直接就把筐搬下來了。
虎子笑著說:“小子,你還差得遠。”
少年累得滿臉通紅,他用手背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說:“明天給你們送青磚,三分錢一塊,連搭炕搭灶的,也需要個一千塊吧。”
我說:“差不多吧,明天送來就成。”
少年說:“這次的錢先付了,我們一把一算。”
我笑著就拿了錢包,給了三十塊錢。少年開開心心把錢給他爸,然後炫耀說:“大,額就說沒騙你吧,這邊真的有買賣做。”
這爺兒倆走後,虎子說:“老陳,我們真的要修窯洞啊!”
我說:“不然呢?除了像樣的修個窯洞,我們還有彆的辦法嗎?”
虎子看看四周說:“這裡山清水秀的,乾脆我們在這裡修個彆墅算了。就在這裡養羊,我估計也能掙不少。”
田二哥笑著說:“冬天呢,冬天這裡一刮風都是黃土麵麵,這裡咋比得上你們北京嘛!”
第五琴說:“我在這裡住,這窯洞修好了給我,我要。這就是我的家了。”
我和虎子互相看看,隨後我點點頭說:“行,修好了這裡就是你的了。”
第五琴笑著說:“這窯洞是我的,這院子是我的,這樹林是我的,這河灘是我的,這些羊也是我的。”
田二哥趕忙擺著手說:“這羊可不是你的,這羊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