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擔心張瑩瑩,我甚至在做夢的時候都夢到她死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很恍惚,去摸摸她的鼻息,她還有氣。
然後我又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夢,覺得這個夢很不吉利,在心裡為張瑩瑩祈禱了一番之後,走了出去,看著山穀外,盼著虎子和秦嵐能早點回來。
我一遍遍調整自己的心情,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就是死一個人麼!她是死是活和我的生活沒有多大關係。又不會有人怪罪於我,我為什麼會這麼躁動不安呢?
看胡俊傑就非常淡定,他身體好了起來,已經可以出去為張瑩瑩找墓地了。最後他在後麵的上找到了一塊地方,還拉著我去看了下。
到了之後他指著說:“老陳,你看這裡怎麼樣?雖然方向偏了一些,但是也算是湊合,最關鍵的是你看到右邊這一條岩石帶了嗎?這頗有白虎之勢。張瑩瑩要是死了,我們就把她埋在這裡吧。”
我點點頭說:“行,就這裡吧?”
胡俊傑指著說:“我們要不要先挖個坑出來?我看她隨時要死的樣子。指不定哪一口氣沒喘上來,這人就沒了。”
我說:“不用了吧,死了之後再挖也不遲吧。”
胡俊傑說:“這不是時間短就能挖出來的,起碼得挖個兩天左右。這裡硬的很。”
我說:“你急啥啊!”
胡俊傑說:“我想快點回去,不想在這裡耽誤一點時間。”
我說:“張瑩瑩還沒死呢,你就給人挖槽子,這合適嗎?再等等,死了也不遲。”
胡俊傑歎口氣說:“好吧,我看她堅持不了半天了。”
我說:“也許虎子很快就回來了。”
就這樣熬了半天之後,胡俊傑經常過來摸張瑩瑩的頸動脈和鼻息,他似乎想事情快點結束,根本就不在乎張瑩瑩的死活。
我不得不在心裡想,這胡俊傑太冷血了。我要是和他一樣的話,還會費儘力氣把他從蛇窟裡拽出來嗎?我鬆手自己走出來不輕鬆嗎?
這胡俊傑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同誌,和他交往,最多隻能保持在合作的關係上了,不然再進一步了。
胡俊傑一直盼著張瑩瑩死,這張瑩瑩這口氣就是不咽下去,就這麼半死不活地熬著。但是這過敏的症狀一點都沒有減輕,孟婉晴身上起來的包全下去了,她徹底熬了過去,這張瑩瑩可就眼瞅著熬不住了。
症狀沒下去,隨時都可能死,也難怪胡俊傑這麼著急。
胡俊傑過來哼了一聲說:“還真能熬啊,再熬個一天兩天的,虎子還真的就可能回來了。”
孟婉晴實在是看不慣胡俊傑了,她說:“你就盼著張瑩瑩死嗎?她死了是不是你就沒有這個包袱了?”
胡俊傑說:“孟婉晴,我怎麼是盼著她死呢?我這是關心她,我隻是很客觀理性地在看待這件事。”
孟婉晴哼了一聲說:“就你客觀,就你理性。你越是這樣,張瑩瑩越是不死,她很快就會恢複了,讓你失望了吧。”
胡俊傑看著我說:“老陳,你給評評理,我冤枉啊!我就是很理性地在看待這件事,我可沒盼著她死啊!”
我說:“彆計較這些了,如果我們幫不上什麼忙,就在心裡為張瑩瑩祈禱吧。”
胡俊傑哼了一聲說:“祈禱有用的話,還要醫院乾啥啊,有病都跪下祈禱好了。老陳,你啥時候信這個了?”
我是不信這個的,但是我這是在用祈禱表達我的態度。這胡俊傑在麵對生命這件事上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