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說:“收入咋樣?”
大叔說:“打工肯定比種地強嘛,我在家種麥子,他們在外麵打工掙錢,一年也能整個一萬多塊錢,日子還算過得去。攢錢呢嘛,錢攢夠去贏川買房子。”
我說:“為啥不留在天津?”
“那邊房子太貴咧,買不起。還有,離家太遠,風俗習慣都不一樣,還是贏川更適合我們。”大叔說。
戴月這時候說:“大叔,王教授是您外甥,是嗎?”
大叔一聽樂了,說:“王得水是我外甥,他是我大姐的大兒子。當初他上大學,全家一起出的學費。一晃他都退休咧,拿退休金咧。我聽說他住縣城裡麵啊!你們找他,去縣裡找。”
戴月說:“大叔,不瞞您說,王教授失蹤了。”
“失蹤?他能去乾啥嘛!會不會被人劫了財給宰咧,他這人是個守財奴,他這半輩子攢了不少錢,全都換成了手指頭那麼長的金條存在家裡的保險櫃裡。他誰都信不過,隻信自己。這還是有一次喝酒喝多了說出來的。”
戴月說:“買金條?從銀行買的嗎?”
大叔說:“王得水信不過銀行,他是從民間自己收的,從民間買金子有個好處,不用上稅。他家裡有煉金子的設備,不管是金戒指,金耳環,還是金項鏈,到他手裡就變成金條了。他能檢驗金子的純度,這個王得水,還是有些本事。”
戴月說:“有錢為啥不存銀行嘛!”
大叔說:“銀行利息雖然不低,但是物價漲得也快。換成金子,物價漲,金子也漲,不吃虧嘛!”
戴月說:“他和您關係怎麼樣?過年來看望您嗎?”
大叔笑著說:“年年來,每年給我買一條煙,一塊錢一盒的煙給我買一條,我還要準備一桌子酒菜。王得水不僅對彆人摳,對自己也摳。有一次倒酒沒倒好,灑桌子上了,一個大教授,撅著腚滋溜滋溜往嘴裡吸,愣是把桌子上的酒吸乾咧。所以,我也不怪他,他就這樣人嘛!他失蹤咧,保險櫃裡的金條要是也沒咧,那估計就是被殺人越貨咧。”
戴月笑著說:“沒那麼嚴重,應該是出去玩了吧。”
大叔說:“他兒子在長安開古玩店,會不會去了長安找他兒子咧?我這裡有王得水的手機號,打個電話看看通不通。”
大叔說著找出來一個本子,翻到了王得水的電話。
我拿著手機看看,沒信號。又把手機掛回了腰帶上。
我們開車離開村子往回走,快到縣城的時候有了信號,我把手機交給了戴月,她撥打王教授的手機,關機了。
戴月說:“關機了。”
我說:“嗯,我基本有了判斷了。想要找到這個王教授還有個辦法,那就是必須還要找到一個懂得西夏文的人。”
戴月說:“我倒是有個辦法,登報懸賞吧。登在西夏日報上,整個自治區有點文化的人,都會看這個報紙。”
我點點頭說:“也行,我出五千塊錢,尋找一個懂得西夏文的朋友,幫忙翻譯一下這幾百字的冊子應該沒問題吧。”
戴月說:“你彆在報紙上寫明錢數,這影響不好嘛!你就說請人做學術研究,需要一個懂西夏文的同誌幫忙,會提供適當的補貼。你要是提了錢,那些清高的學者也許就磨不開麵子咧。”
我說:“這麼淳樸嗎?直接開價不好嗎?”
戴月說:“懂西夏文的應該都是老學者,還都是講黨性,講原則的。你聽我的,不會錯。”
我說:“那行吧,這件事你幫我安排一下吧。留我的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