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素說:“你妹妹也是,這是拖了個什麼人啊!”
我說:“戴月也不知道這裡麵到底啥內容,再說了,這懂西夏文的人確實不好找。”
我立即呼了一下對方,對方過了十分鐘才回的電話,說明她離著電話挺遠的。
她說:“這麼快就想通了?”
我說:“想通了,你能來一趟嗎?”
她說:“我恐怕去不了,你要是願意,來我家吧。我給你我家地址。”
我怕記下了一個地址之後,我說:“我什麼時候過去呢?”
“我一直在家,你隨時可以過來。白天晚上都行。”
我說:“那我現在過去吧,我挺著急的。大概兩個小時我就能到你那邊。”
“你願意來就來嘛,我二十四小時都在家。”
在這一路上,我和林素素都在好奇這是怎麼樣一個女子。
我猜這女子不超過二十五歲,林素素說聽說話的語氣,像是三十歲以上了。
我們按照地址,一路走一路問,最後終於找到了這一戶人家,這是在贏川城內的一棟二層小樓上。一樓租出去了,是個照相館,照相館裡還做打印複印的生意,二樓就是這女子的家。
想去二樓,就要通過一樓的門店,樓梯在屋子裡麵。
我們的車到了,這門就打開了。
我看到一個非常樸實的女子出現在了我的麵前,穿了一個淡藍色的上衣,灰褲子,布鞋。頭發紮在腦後,圓臉,眼睛不大,但是挺耐端詳。
她說:“你就是陳先生吧?”
我點點頭說:“是我。”
“進來吧,去家裡談。”
我和林素素一起跟著她進去,她說:“這店是彆人的,這房子是我家的。我得給人把店門關上,不然丟東西我賠不起。”
她把門關好之後,先走到了樓梯上,走上去之後轉過頭看著我倆說:“走吧,怕我是壞人嗎?”
我和林素素互相看看,跟著她上了樓,到了樓上,進了屋子,她指著一個破沙發說:“坐吧,我給你們倒點水。”
屋子裡突然有個蒼老的男人聲音喊了句:“芳芳,這麼晚誰來了?”
“你莫管,是我兩個朋友,外地來的。”
很快,我看到一個臉色如土的中年男人從屋子裡扶著牆走了出來。
這女子立即過去說:“大,你出來乾啥嘛!”
“我看看你交的都是啥朋友嘛!”說著,這男人看著我們笑笑。
我說:“大哥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
他點點頭說:“看穿戴這麼講究,一看就不是壞人。”
說到這裡,就喘不上氣來了,不停地咳嗽。
這女子扶著男人回去屋子裡了。
很快,咳嗽聲停了,這女子才走了出來。
她說:“這是我爸,以前在煤礦挖煤,煤煙子進了肺裡麵,肺壞了。我需要錢給我爸洗肺,據說這是個很長期的過程,需要很多錢。”
我點點頭說:“怪不得。”
林素素說:“可以找煤礦的老板啊,讓煤礦出錢給你爸治病。”
她歎口氣說:“我爸為了多掙點錢,去的黑煤礦,老板早就跑了。哪裡去找嘛。錢帶來了嗎?”
我說:“你先看看東西,能不能翻譯,要是能翻譯,明天我們再帶錢過來。”
她說:“那好吧,東西給我吧。我說能翻譯就能翻譯,這東西做不了假。這西夏文我爸都不認識,我小時候特彆聰明,我爺一教我就記住了。”
林素素帶來的不是羊皮冊子,而是一個影印的紙冊子。
這都無所謂了,她拿在手裡看了一遍之後,把本子放在了茶幾上,她說:“我都能看懂,一個字都不會差的。錢拿來,我就給你們翻譯。”
林素素把本子收起來,說:“現在銀行都關門了,明天一早銀行開門我們就取錢,你在家等我們。”
她說:“行,我一直在家。”
林素素說:“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李芳芳,黨項人,二十三歲。我已經窮瘋了。你還想知道什麼嗎?”
林素素點點頭說:“夠了,我不需要知道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