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了個澡,神清氣爽,出來之後擦乾了身體,換了乾衣服,把濕了的衣服掛起來晾上。之後我就一手拿著槍,一手拿著手電筒,腰裡還掛著八個手雷,在帳篷上麵的樹上點了一盤蚊香,然後就在這樹上放哨。
但凡有一點動靜,我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求證。到了夜裡十二點的時候,我有些困了。但是我明白,我要是在這裡睡了,醒來的時候,可能獨角蛇已經把我的腿給咬斷了。這可不是鬨著玩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秦嵐從帳篷裡鑽了出來,到了外麵之後,她縱身一躍,抱住了樹乾,一翻身就上來了。然後順著樹乾就爬了過來,哪裡像個人啊,分明就是一隻野獸的動作。她到了我身邊之後,坐在了樹乾上,她說:“你去睡一會兒吧!”
我擺擺手說:“不用,我還行。”
秦嵐說:“我剛才都聽到你打哈欠了?”
我說:“我打哈欠了嗎?”
“你自己還不知道吧!”
我說:“我真沒注意。”
秦嵐看著我一笑說:“你去吧,我替你。”
這時候一陣風吹了過來,我頭上掛著的馬燈晃了晃,我說:“這起風了,是不是要下雨了?”
秦嵐看看天空說:“漫天的星星,哪裡會下雨嘛!看來還需要一些耐心才行。你不是挺有耐心的嗎?”
秦嵐說著,靠在了一根樹杈上,抱著自己的腿看向了星空。
我說:“你想家了嗎?”
秦嵐說:“沒什麼好想的,那裡沒有什麼是我留戀的。”
我說:“你的家人呢?”
秦嵐說:“我是從家裡逃出來的,我就是家裡最多餘的那個。”
我說:“你父母呢?”
秦嵐歎口氣說:“我父母才不管我呢,我從小就被寄養在了舅舅家裡,舅舅舅媽對我不怎麼好,大一些了就把我寄養在了姑姑家裡,還是一樣。後來成人了,我就滿懷希望地跑去找我父母了,結果父母要把我賣掉,賣給他們侍奉的神做婢女。我隻能跑出來浪跡天涯。”
我說:“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
秦嵐說:“給神做下人,當坐騎。”
我說:“這種工作不帶著你也算是正常。”
秦嵐一聽樂了,說:“但是他們卻把我弟弟一直帶在身邊,你覺得這還正常嗎?”
我哦了一聲說:“這樣啊,那就有點不正常了。不過總要放開一個,帶一個,總要舍棄一個才行,帶著兩個孩子去上班,確實有些不妥。”
秦嵐說:“那為什麼是我呢?為什麼被拋棄的是我呢?”
這時候,突然我就聽到左邊的林子裡有動靜,我頓時就用手電筒照了過去,這一照,就照到了兩隻閃著光的眼睛。但是隨後,這雙眼睛不見了。
秦嵐說:“來了。”
我說:“看來對我們還是有所忌憚的,已經走了。”
秦嵐說:“不過也值得了,十有八九,這裡麵的就是飛船。我不覺得這裡會有什麼圓形的屋頂。”
我點點頭:“是,我也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