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兩點鐘的時候,狗又叫了起來。
我心說不出去看了,就算是把車給我抬走,我都不出去了。
但是這狗一直叫,我隻能坐起來從窗戶往外看看,我這窗戶斜對著那破廟,往下一看不要緊,這破廟裡竟然發出來淡淡的紅光。這裡麵難道有人?我快速起來,手裡抓著三棱刺就出了家門。但是到了院子裡往下一看,哪裡有什麼光啊,這下麵烏漆嘛黑的,啥也看不到了。
這時候,這狗又不叫了。
秦嵐這時候打開了窗戶,對著我喊:“回來睡吧,這狗見到個耗子都得叫上幾聲,彆那麼敏感。”
我想說剛才看到廟裡有燈光了,但是我又怕說了秦嵐不信,說我產生幻覺了。並且,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幻覺,也許是窗戶上映出來的屋子裡的影子。
不過我這天睡不著了,我就坐在窗戶前麵,盯著下麵看著。
到了淩晨三點半的時候,我看到有人在那裡燒紙。一個人影,就在那香爐前麵燒紙,火光雖然不大,但是映出了這個人的影子。這下我基本就能確定了,確實是來人了。不過來的人不像是要動我的車,他一直在香爐前麵燒紙,燒了一個多小時,天快亮的時候,他才離開的。
遠處的雞叫聲響起的時候,東方漸白。我起來直奔山下,到了破廟前麵的時候,這天已經大亮。這香爐裡果然有燒紙的痕跡。
我到了這裡的時候,就看到這裡有人燒紙,看來應該是一個人燒的。
我回到家裡計算了一下時間,我上次來的時候是陰曆的初九,昨晚上還是初九,這是巧合嗎?難道初九是個特殊的日子嗎?我突然覺得,這破廟有什麼秘密。
這天我下了山到了水庫管理處,水庫管理處離著我這裡足足有十幾公裡,我去的時候,給人帶了點禮物,有兩箱礦泉水,兩箱方便麵,兩條煙和兩瓶好酒。
管理處裡有倆人,一老一少,老的姓張,快退休了。年輕的姓趙,新考的公務員,是個大學生。
老張說:“小郝啊,你不用送禮,有話就直說。”
我說:“那我就直說了,這次來有兩件事請教您,第一,我想修個水塔,然後裝個大功率的水泵在水庫裡,不知道行不行。”
老張笑著說:“你要是通過水利局肯定就不行啊,但是你可是這裡的坐地戶,你幾輩子都吃的青龍河的水,你往裡麵扔個水泵,誰還能把你怎麼樣?到法院你也有道理,你裝吧,不會有事。”
我說:“水泵倒是好說,這三相電不好弄啊!得從你們這裡接電。要是從電力站申請,人家不可能給我接。我哪裡的單相電還是從水庫接的呢。”
老張這下為難了,說:“這可不好辦了。你就算是給我送多少禮都不行,這可違反原則了。”
小趙戴著個眼鏡,一直不說話,他平時也不怎麼愛說話,說話就是重要的話。
我看向了小趙,我說:“小趙,你說我該怎麼辦?”
小趙說:“我覺得你也沒必要弄什麼三相電,你買個大功率的柴油機啊,不就是抽點水麼,你用你家的單相電帶動柴油機的起動機,然後用柴油機帶動水泵。”
我說:“都說柴油機的功率比不上電。”
小趙說:“誰說的,高轉速的時候,還是柴油機扭矩更大。你就買個四缸大功率柴油機,抽水用不了多少柴油的。”
我笑著說:“還得是大學生,懂得就是比我多。”
小趙說:“我就學這個的。”
老張說:“這就都解決了吧,你這禮送的太多了,你拿回去自己用,給我們爺兒倆這麼多東西,不合適。”
我說:“你倆又不是當官的,不存在受賄。我這次來主要就是請你們幫我出出主意。”
老張說:“你說兩件事,還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