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是那種不容置疑的美,透著高貴,透著奢華。
她說:“我們可以談談了嗎?”
我說:“可以,這下可以了。一看就知道,你就是連家的那位家主,連家你說了算。”
她說:“我叫鳧,鳧麗山的那個鳧。我出生的年代非常久遠,那時候人非常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大片地盤。地名,也就是人名。以前這裡有一條大河,叫鳧水,這裡的水很重,不管是人或者動物,到了水裡都不會沉下去。所以,以後的人們在水上浮著,都稱之為鳧水。其實,鳧水的本意是一條大河。這條大裂穀的出現,打破了這裡的平衡。鳧水消失了,但是鳧麗山還在。”
我說:“這麼說,你就是這裡的原著民,是嗎?”
鳧說:“沒錯,我是這裡的原著民。”
我說:“你和連家是什麼關係?”
鳧一笑說:“連家全是我的子孫,我有一個兒子,到了十六歲的時候,我就指著東邊的一座山告訴他,你去那座山吧,那座山叫連山,山上有很多玉,山下有很多金和銅。山穀中有一種野獸,長得像是牛,但是有紅色的尾巴,後頸部有一塊隆起的肉,形狀如鬥,叫聲為雷虎雷虎的聲音,所以,我稱之為雷胡。吃了它的肉可以治療癲狂症。山穀裡還有一種鳥,長得像是野雞,五彩斑斕的,不過這種鳥雌雄同體,名叫象蛇,它叫起來也像是在叫自己的名字。那時候給這些動物起名字,都是聽它怎麼叫。鳧水就是發源於連山,向西流到鳧麗山,從鳧麗山前經過之後,向南流,一直流到南邊的長江裡。在鳧水中有一種魚,我管它叫?父魚,它長得很像是鯽魚,有魚一樣的頭,但是有豬一樣的身體。要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讓你嘔吐不止,可以捕捉這種魚,吃了它的肉,可以治療嘔吐。孩子,那裡就是你的家了。我的兒子在連山住了二十多年之後,從東邊來了一個女人,她有三顆頭六條胳膊,但隻有兩條腿。這三個頭在吃飯的時候經常吵架,因為其中一個吃飽了,另外兩個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我兒子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從桌子中間挖一個洞出來,吃飯的時候,把飯菜都擺在桌子的周圍,這樣,三個頭就能一起吃飯了。自此之後,三個頭不再吵架,並且留在了連山,為我的兒子剩下了九個兒子,七個女兒。九個兒子裡麵,沒有三個頭的,但是七個女兒都有三顆頭。有一天我兒子夢到了山神,山神給了他一把斧子,要他砍斷妻子的另外兩顆頭。因為現在他的妻子又每天都在為了兒女的事情吵架,砍斷兩顆頭就安靜了。我兒子醒來的時候,真的在居住的洞裡看到了斧子,於是他趁著他的妻子不注意,砍斷了妻子的另外兩顆頭,妻子睜開眼睛大喊一聲,讓女兒們快跑,之後自己就死了。女兒們一看我的兒子已經瘋了,嚇得四散逃去,都逃到了我這裡,再也不敢再會連山了。她們一輩子都在陪著我,一直到死。而我的兒子此時和我已經決裂,他不再聽我的指揮。當他的兒子長大之後,他帶著他們四處遊曆,走遍四麵八方,帶回來了很多女人,都是一個頭的。我兒子覺得,頭太多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好好生存,每個頭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身體隻有一個。太麻煩了。這就是連家的起源。大裂穀出現之後,鳧水就被截斷,消失了。滄海桑田,最後成了現在的樣子。”
剛子說:“你這故事講得挺精彩的,距今有幾萬年了吧。”
鳧一笑說:“我怎麼可能記得住呢?”
剛子說:“你又是怎麼懷孕的呢?”
鳧說:“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懷孕的,我隻是做了一個夢,在夢裡我撿了一個鳥蛋放進了嘴裡吞了下去,那時候我太餓了。就這樣,過了九個月之後,我生了我的兒子。”
剛子說:“那你又是誰生的呢?”
鳧抬頭看看天空說:“我不知道,我應該是一個被遺棄在這裡的私生子吧。從我記事起,我就不記得自己有母親。”
胡俊傑這時候把那塊玉拿了出來,擺在了桌子上,說:“說說這東西的來曆吧。”
鳧伸手拿在手裡,她又慢慢放下,她說:“在蠪侄的脖子上有一塊一樣的玉,開始的時候是用一根皮繩拴在脖子上的,後來皮繩斷了,這塊玉在什麼地方,我不知道。我能知道的是,一定還在鳧麗山上的某個地方。這得去問蠪侄才行,不過蠪侄不通人語,而且靈識未開,恐怕不會告訴你們。這東西出自仙界,是飛船上的一個零件。”
我說:“這是導航芯片。”
鳧說:“我對飛船沒有興趣,這裡是我的家,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這裡。所以,你們想拿,儘管去拿好了。”
我說:“你能給我一張黑森林的地圖嗎?”
鳧說:“沒問題,不過你們得小心點,這黑森林裡危機四伏,即便是有金身護體,也隨時有殞命之危。這些年陸陸續續有外鄉人不信邪進去過,但是進去的,都再也沒有出來了。無一例外,都死在了裡麵。前來尋找藍寶石的人你們不是第一波,已經前後進去七撥了,不乏有絕世高手。他們全是被仙界遺棄在人間的仙民,或者仙民後代。他們都想回去,都來找過這芯片,都是我接待的。你們是第八撥。其實我更願意你們把東西找到帶走,這東西隻要一走,我這裡也就能徹底安靜了。”
我說:“你們用嬰兒的血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