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是黃帝的玄孫,蚩尤和黃帝是一輩人。但是看這裡的情況,是先有的大禹墓,後有的蚩尤墓。說明蚩尤是後來的人遷墳到這裡的。為什麼要遷到大禹墓的旁邊呢?是看上這裡的風水了嗎?不,應該是想借助這裡的靈氣。這陰氣也是靈氣的一種。
我自言自語說:“這裡到底是埋葬的相柳還是大禹呢?”
胡俊傑說:“十有八九是大禹,你得這麼想,這相柳是共工的臣子,是個敗軍之將。共工是炎帝的玄孫,他是奪帝位失敗被逼自殺的。共工一生都在治水,是黃帝的孫子顓頊利用民眾迷信上天的心理,放出謠言說共工治水會觸怒上天,共工失去了民心。後來共工和顓頊爭奪帝位失敗,被逼自殺。大禹是顓頊的孫子,這麼說下來,那就是又過了五十年左右了吧,大禹殺了相柳。之後大禹稱帝,在這種關係下,不太可能有人為相柳修墓,而且這相柳本來就是一九頭蛇,據說這蛇的臉全是人臉,就是一個妖物,怎麼會有大墓呢?這不太合理。”
剛子說:“後來大禹也治水了啊,怎麼沒人說會觸怒上天了呢?這有點不講道理啊,這就是赤裸裸的雙標。”
胡俊傑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共工唯一的錯誤,就是奪帝失敗。”
我說:“這共工慘死,於是相柳為主子報仇,大禹治水,它就在水裡挖堤壩搞破壞,大禹這才把他殺了。大概就是這麼個邏輯吧。”
胡俊傑說:“你說這幾千年前為了權利就這麼爾虞我詐,權利就真的那麼好嗎?”
我說:“誰說不是呢。”
我抬著頭看看頭頂相柳那巨大的雕像,我說:“斬殺相柳,成了一個標誌性事件,被雕刻在了這巨大的牌樓上,彰顯功績。實際上,還真的說不好是誰對誰錯呢。你想啊,相柳肯定也是一肚子怨氣,為啥我的主人共工治水就會觸怒上天,這才幾十年啊,你大禹治水就不觸怒上天了嗎?這相柳一定滿肚子委屈沒處發泄,找大禹理論,大禹肯定義正嚴詞,把他說的啞口無言,他成了一個有苦說不出的家夥。他還能怎麼做,乾脆,你治水,我就搞破壞。大禹一看,殺他的機會來了,直接把它給弄死了。”
剛子說:“死得冤啊!人們應該想想,相柳為何要發洪水,這對它沒有任何好處。它就是想出這口氣啊!”
胡俊傑說:“確實很無奈,要是這種事發生在我們身上,我們會怎麼做?打又打不過,怎麼辦?忍氣吞聲嗎?”
我說:“等待機會,東山再起。”
剛子說:“要是我肯定得找大禹要個說法,這顓頊雖然那時候已經死了,你大禹既然是顓頊的繼承者,你總得給個說法。”
我說:“幼稚,能給你什麼說法?人心向背懂嗎?”
剛子說:“總得講道理吧!”
胡俊傑說:“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講,一個農民辛苦一輩子也買不起城裡的一套房。一個投機倒把的古董商人,倒騰一幅畫,一個花瓶,幾十萬就到手了。這叫什麼道理?難道種糧食這件事不重要嗎?”
我說:“主要就是種糧食這件事太簡單了,誰都能種。但是古董商人可不是誰都乾得了的。乾這行的,屍影算是翹楚了吧。”
胡俊傑說:“我還知道幾個,乾的都不錯。我說的是世上就沒有道理可講,驢子,你說這有道理嗎?”
我說:“按理說,種地的農民更重要,更高尚,應該比販子得到更多的利益。這才是道理。偏偏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麼不講道理,除了道理之外,還有一套法則,叫叢林法則,適者生存。”
胡俊傑說:“所以啊,有很多事我也看開了,包括家族裡的事情,為了利益勾心鬥角,我真的是看夠了。我眼不見心不煩,愛啥樣就啥樣吧,我是不管了。離開這裡,再也不會回來了。”
剛子說:“你和你老婆一起這麼多年,沒感情嗎?”
胡俊傑嗬了一聲,似笑非笑。
這是在自嘲,是一種無奈的表達方式。
他和白皙什麼情況我是最了解的,他倆到一起不是因為感情,而是因為陰謀。
正說著,我就聽到了劈裡啪啦的腳步聲。
我們三個同時蹲在了地上,靠著牌樓,屏住呼吸。
很明顯,山獩應該是跑出來了。
接著,這腳步聲越來越近,也就是五秒之後,就看到一道灰色的影子從裡麵竄了出去,正是山獩。
而後麵追過來一條大蛇,這大蛇有四米多長,三個頭,全是人臉,頭和頭不是挨著的,而是有脖子的。三個頭中間的最大,兩邊的小一些。緊跟著山獩後麵就追了出來,嗖一下就到了牌樓外麵十多米。
這機會來的就是這麼突然,我們三個一看,二話沒說,直接就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