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明白虎子是什麼人,他能找到我是信任我,而不是社會上的互相利用的關係。虎子對我的信任,和我對他的信任是一樣的。
但是我也知道,我是驢子,我不是老陳。我明白自己的位子,我能把握好分寸。
不過我也有一個擔心,我怕老陳一時想不開,把我給宰了。老陳平時雖然連雞都不親手殺,但是我和雞有本質的區彆,我心裡還是有些綽綽不安的。
我們爬上了山頂那小亭子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此時虎子臉色很不好,我也覺得很疲憊,實在是走不動了。乾脆就卸下來裝備,就在這個小亭子裡休息。
我們一邊休息一邊吃東西,吃完了的時候,我有些睜不開眼了,我從來沒有這麼困過,但是我又覺得自己不該這麼交情,強挺著站了起來,我說:“我們走吧。”
虎子說:“你行不行啊,我突然覺得特彆心虛。”
我說:“苦不苦,想想長征兩萬五。”
我用手一指說:“那就是馬頭嶺,我們天黑前一定要趕到。”
虎子說:“那行吧,我們走吧。”
我們和馬頭嶺之間是一條L形的山穀,在L拐彎的地方是一座小山。在山穀裡是濃密的原始森林,是絕對不能從裡麵穿越的。我們要沿著山脊前行,先到那小山上,然後順著山脊上馬頭嶺。
馬頭嶺從這裡看,完全就是一個馬頭向著天空的形狀。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林素素說:“我們得走上麵。不過會遇上一些斷崖,也許會耽誤時間。走下麵的話,就怕遇上什麼毒物,或者瘴氣。”
我說:“堅決走上麵,哪怕是耽誤一些時間。”
虎子一比劃說:“就這麼走,怎麼樣?”
我和林素素都點點頭。
我們三個都互相熟悉,總是虎子在前麵,林素素走在中間,我走在最後。我們加快了速度,當我們走到小山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不過現在天長,按照這個速度,天黑前到馬頭嶺應該沒問題。
不過就在我們從小山的山脊往馬頭嶺下走的時候,遇上了一座裂縫,這裂縫有三米多寬,就這樣橫在了我們麵前。
林素素拿繩子,準備扔爪。
虎子說:“彆麻煩了,我們跳過去。”
林素素說:“有點遠,能行嗎?”
虎子把背包卸下來,後退了幾步之後,就要跳。
我拉住了他說:“彆冒險,助跑不夠,而且這地麵傾斜,還是用繩子。”
虎子點點頭說:“老了,這要是年輕時候,兩步助跑就夠了。”
林素素拿出繩子和爪,直接扔到了對麵的樹上,抓住了小樹之後,用力拉了兩下,然後拴在了這邊的小樹上,虎子把背包掛上,先帶著繩子爬了過去。然後把我們的背包都拉了過去之後,林素素才爬了過去。
這前前後後一耽誤,就是四十分鐘,我再看看表的時候,已經六點了。這太陽也下了山,我仰著頭看著馬頭嶺的埡口說:“得抓緊了。”
虎子說:“要是跳過來的話,就省下四十分鐘。”
林素素說:“你還真的是豬,你要是掉下去,這輩子都省下了。”
我們都背上背包,繼續前行。我是越走越乏,一雙腿有些吃力,接著就開始出虛汗。我以為是低血糖了,還吃了一塊巧克力,但是根本不管用。但我還是咬牙堅持著。
不過很快,我就不太行了,雙手抓著一棵小樹,看著前麵喘著氣。
虎子停下,回來,說:“你咋的了?”
我擺著手說:“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走吧。”
我鬆開手往前再走的時候,眼前一黑,就覺得天旋地轉。接著,我感覺到虎子和林素素把我扶住,我一下就進入了昏迷。
稀裡糊塗我做了夢,又夢到了那個痞子,他在夢裡合作對坐著,他就像是老師一樣給我講道理,給我上課。好像是讓我把什麼東西交給他管理,我有一個信念,這痞子我就是不喜歡,他說什麼我都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