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風示意眾人安靜之後,注視著梁蕭,語重心長道:“蘭陵侯才華橫溢,我想,但凡有人看過報紙,了解詩作,也不會否定。如此文采,天下文人也望塵莫及。而你又是蘭陵侯之後,蘭陵侯府滿門忠烈......按理,此會的主角本該是你。”
現場眾人紛紛點頭,看向梁蕭,多數人麵露失望之色。
“我想,大家原本對蘭陵侯的期望,是你能在此會再出佳作,畢竟你如今承襲爵位,官至給事中,作出表率,理所當然。”
“邢公子說得在理!”附和之聲此起彼伏,現場醞釀著不滿。
“這邢公子什麼意思?準備擠兌梁蕭?”常破浪皺眉道。
林式小聲道:“靜觀其變,我看這兩人都不簡單。”
邢風環顧全場,又看向氣定神閒的梁蕭,道:“但我相信,你蘭陵侯絕非唯利是圖之輩,必有自己的高見,試請一言。”
梁蕭不假思索道:“很簡單,詩詞歌賦,高談闊論,遠不如繳稅護國來得實在!”
“繳稅護國?”全場一片驚異之聲。
梁蕭道:“我梁蕭並不在乎什麼才名,但我經商所得,合法繳稅之後,上交吾皇一部分,充盈國庫,難道不比寫一堆詩詞歌賦來得實在?詩詞歌賦不能上陣殺敵,但我所繳的每一分稅,都有可能成為射向北胡騎兵的利箭!”
全場嘩然。
梁蕭又道:“不過這隻是重點之一!”
全場眾人越發驚疑:“還有什麼重點??”
梁蕭起身環顧全場,觀察眾人反應的同時,慷慨陳詞。
“當年北胡入侵,先父與無數將士飲恨沙場。兩代帝王夙興夜寐,隻求振興大周。我為臣子,受吾皇知遇之恩,自當嘔心瀝血,埋頭苦乾,為國分憂!”
“最近我釀酒製糖小賺一筆,便迫不及待去難民營招募工人,隻為了給他們一口飯吃,生怕去遲了於心有愧。拋開事實不談,單論給流民找工作,這本就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就算得不到諸位肯定,至少也情有可原吧?”
“我原以為諸位都與我一樣,以憂國憂民為本分,卻沒想到,僅僅隻是招募流民為工人,居然遭到嘲笑。試問天下俊傑萬千,究竟有幾人能把百姓福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