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番慷慨陳詞,振聾發聵,令無數書生自慚形穢,仿佛能將他們打醒。
燕州學界,本不該被那些大世家把持。
片刻之後,她心念一動,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一看。
梁蕭果然還在院子裡坐著。
他的桌上多了一壺冒著熱氣的月明酒,遠遠能聞到酒香。
他左手執杯,右手寫字,神情嚴肅,卻異常平靜,與剛才突然暴露的嘴臉判若兩人。
她昨天聽沐琴雪她們說了梁蕭的太多好話,即使是公孫月,言語間也流露出幾分崇拜。
但他自稱不要臉,讓她很意外......
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她的心裡冒出一個疑問,這個疑問,讓她有一種衝動。
如他所言,去熟悉他的衝動。
清晨,燕州太守府已經擠滿了世家人員,斥責太守府看管不力,讓北胡人劫走了獨孤辰。
梁蕭沉聲道:“此事,我自會處置失職人員。但諸位不妨想想,北胡人為何專門要劫走獨孤辰呢?”
這些世家人員,尤其是獨孤家的人,本就心懷鬼胎,極力爭辯。
秦百裡終於開口,提醒道:“興許是北胡人想離間太守和獨孤家,進一步激化雙方矛盾吧?再說了,獨孤辰入獄當天,可是你們上太守府,提醒太守應該善待獨孤辰的吧?”
眾人一愣,無言以對。
獨孤辰被梁蕭打入大牢,獨孤家的人最急,確實“警告”過梁蕭,不得虐待獨孤辰。
梁蕭選定的牢房,也隻是輕罪牢房。
如此說來,梁蕭似乎是優待獨孤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