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剛才為何要用上品龍井招待這種人呢?
真乃暴殄天物啊!!
劍子房也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失笑道:“蕭清,你還真是不走尋常路。”
梁蕭直言不諱:“子房公,這叫務實!”
星柔冷漠地掃了梁蕭一眼,趁著二人交談的工夫,默默將茶壺裡的上品龍井全倒進了旁邊的渣鬥裡,又取來一包下品龍井,重新泡了起來。
為了不讓對方懷疑,星柔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劍子房沉吟良久,才歎道:“如此真跡,隻怕不是白銀能夠衡量的。”
“那就用黃金,金票。”梁蕭毫不猶豫道。
“咳!”
正在喝茶的星柔當場嗆得俏臉通紅。
“柔兒,你今日身體不適?”劍子房終於麵露不悅。
星柔抬眸瞥了梁蕭一眼,一言不發。
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能吟出“一將功成萬骨枯”的人,會是如此市儈。
自己的爺爺居然還要給他和自己牽線?
劍子房也不好在外人麵前訓斥孫女,隻好暫時不去管她,隻是看向梁蕭,道:“蕭清,這《塞下曲》意義非凡,實乃無價之寶,不該用金錢衡量。”
“東野太守都能弄來《滿江紅》,區區《塞下曲》又算什麼?”梁蕭笑看著劍子房和星柔。
爺孫兩人同時一怔。
一旁的林端察言觀色,心下一沉。
劍族,竟然真的膽大包天......
劍子房硬著頭皮道:“蕭清,這《塞下曲》對大周而言,既是一首詩,也是一段曆史,用金錢衡量它的價值,委實辱沒了它,也不該辱沒它!”
“爺爺,夏蟲不可以語冰~”星柔哼哼道。
院子裡響起了梁蕭清朗的笑聲。
在劍子房失望的注視下,梁蕭將錦盒輕輕推到他麵前。
“那便將它贈予慧眼識珠之人,子房公,還請笑納。”
“啪嗒!”
爺孫兩人手中的茶杯脫手墜地,響起兩道清脆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