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虎子沒事了,我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徹底放回了肚子裡,不過我並沒有上床休息,而是來到了窗邊,透著窗戶打量著院子內的情況。
原本躲在狗窩裡的幾隻大黃狗已經走了出來,此時正聚集在那具狗屍前,正不停的舔舐那隻死去大黃狗的傷口呢。
大黃狗並沒有異常,說明黃皮子應該徹底走了,但我依然不放心,將辟邪符從虎子額頭上撕下,重新貼在窗戶上之後才準備上床休息。
可就在這時,王寡婦卻一把推開臥室的門,她先站在門外瞄了一眼,見我還沒上床便進了臥室,笑著說:“千俞,我知道你愛喝酒,這是姐前幾年存的陳釀,你嘗嘗。”
王寡婦說完後便把一瓶酒放在了床頭櫃上,隨後低著頭轉身就走,但也許是光著腳的緣故,她轉身時竟然腳下一滑,一聲驚呼後身子直接就向一旁倒去,我見狀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了手,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
我的天!
王寡婦卻沒再吭聲,隻是紅著臉,猶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光著腳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間。
隻是在臨出房間時她扔下了一句話:“以後叫姐姐。”
話音落下,房門也‘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我去!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心說特麼的,我師父這是積了多少德,行了多少善啊,不然的話,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地方,怎麼就偏偏被我一把抓在手裡了。
不過奇怪,王寡婦明明已經結婚了,怎麼手臂上還會有守宮砂呢?
所謂的守宮砂,便是用朱砂喂養的壁虎,壁虎又名守宮,經過搗碎後點在女人的手臂上,可始終不掉,但破身後則自行脫落,故此被稱之為守宮砂。
守宮砂在古代大戶人家的小姐身上很常見,但在現代卻很少能夠見到的,一來是守宮難養,二則是時代變了,現在人對於這方麵看的已經不那麼重了,但卻沒想到,我竟然會在王寡婦的身上看到。
王寡婦還是處子之身,這絕對是我萬萬沒想到的,估摸著不僅是我,可能所有人都不會想到,一個結了婚,死了男人,守了幾年活寡的豔婦,竟然還是完璧之身。
“難道是我看錯了,那並不是守宮砂?隻是王寡婦用口紅隨便點上去的紅點?”
我躺在床上,時而回味那一下的手感,又時而想起王寡婦手臂上的守宮砂,翻來覆去的一點睡意都沒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剛剛有些睡意之際,忽然就聽客廳內傳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那聲音很輕,但依然被我捕捉到了。
“這是什麼聲音?難道是...黃皮子又來了?”
我皺著眉頭聽了一會,可那聲音太輕了,我並沒有分辨出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的。
我躡手躡腳的下了床,一把拿起斬靈刀後便推開房門,順著門縫往外瞄。
隨著房門被推開,那聲音立馬就變的清晰了起來,似乎是...水聲?
隻是客廳裡太黑了,隻能看出一絲大概的輪廓,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間,右手死死的握著斬靈刀,後背靠在牆壁上一臉警惕的四處查看。
過了好一會,我的眼睛終於適應了客廳裡的黑暗,我循著水聲看去,隻是,當我看清眼前的景象後,整個人立馬就僵住了。
我瞪大著眼睛,眼底滿是驚愕的神色,一張臉,更是脹的通紅。
就這樣僵在原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就感覺到一絲涼意自身後彌漫開來,我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隨後就看到,在我身後竟然還站著一個人。
“虎子?”我一愣,心說虎子什麼時候醒了?
但下一刻,我卻心頭一顫,整個人猶如過電了一般,頭皮一下就麻了。
借著月光,我看到,身後的人臉色淤青,雙頰上和脖子上,布滿了屍斑,那一雙死氣沉沉的眸子此刻正在眼眶裡亂轉,隨後,一隻眼睛看向了陽台處的王寡婦,另外一隻眼睛卻定格在了另外一個方向的我身上。
我‘咕嚕’一聲咽了口吐沫,這一刻的我,隻感覺嘴裡發苦,手腳冰涼。
這哪裡是虎子,分明是...死去多時的劉老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