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三次“劫”都過了,我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身體也能恢複健康。
遊方道士給我爸這個小木牌,隻要一直掛在脖子上,就能幫我擋一次劫!
他還給我取名叫“吳重”——說人的名字都帶有玄機,以“重”為名可以幫忙壓一壓我輕到極點的八字。
算是報答我爸的“一飯之恩”了。
他說的玄乎,我爸媽也將信將疑,但還是接過木牌。也接受了“吳重”這個名字,好生感謝。
吃飯之後,這遊方道士就走了......
也沒留下姓名之類的,隻是說如果我能順利活過十五歲,或許能有緣再見。
等長大之後,我確實再次見到了他。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
日子就這麼過,我也一天天的長大了。
那個年代的偏僻鄉村,雖然落後窮困,但人和人之前的感情質樸、純粹。再加上父母感情極好,所以我過的很快樂。
並沒有因為身體瘦弱受欺負或者變得自卑。
而第一次讓我發現這個世上有科學無法解釋的詭異事情,也是我真正麵臨第一次“劫”的時候。是我九歲那年的水打棒事件......
啥叫水打棒?
河裡淹死了的人,大概三四天後屍體被泡脹了,浮起來,肢體僵直,就像是一根木棒一樣飄在水麵!
大多數時候,都是從河上遊衝下來,土話就說是“水打起來的”——因此方言就叫“水打棒”。也有一些地方喊“水打胖”,意思是屍體被泡脹了。
我清楚地記得,小時候每到夏天,大人都要恐嚇自家的小孩:“莫下河去洗澡喲,謹防水打棒把你拖去了!”
我姑媽更是說得有鼻子有眼:“這幾天吹的河風裡,我都聞到一股血腥味兒。”
但就算這樣,炎熱的夏天,村裡的小娃兒們還是忍不住清涼的河水誘惑。
那是一個暑假的下午,天陰沉沉的,非常悶熱。
我和村子裡麵幾個同齡的小娃兒偷偷去河裡麵遊泳。
雖然長輩們天天揪著我們的耳朵說,不準去河裡頭遊泳。但小娃兒咋可能這麼聽話?
我,王飛,劉二娃,悄悄咪咪到了村子外麵,然後脫得光溜溜,嘻嘻哈哈地下了水。
好清涼哦!
夏天的悶熱,頓時消散。
我們玩的很高興,再加上河邊長大的娃兒水性都好,也就漸漸放鬆了警惕,開始往河中間遊去......
我們三個裡,王飛的水性最好,我們按照聽長輩講的梁山好漢故事,給他取了個外號叫“浪裡白條”。
他膽子大,一個猛子紮下去,再鑽出來已經離我們有七八米遠了。
下午的陽光照在河麵上,細碎細碎的,像鋪了一層金子。晃眼睛。
不曉得為啥,看他在河中心的水裡起起伏伏,我突然有點慌。
我大聲喊:“王飛,還是莫遊太遠了哦,回來嘛。”
王飛一朝我們揮手一邊哈哈大笑:“怕啥子嘛?我比魚還會......”
他話沒說完,突然表情一變,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白得嚇人。
然後雙手猛地用力劃水,像是想往我們這個方向遊過來。
但他的身體卻根本一動不動,隻是不停在河中心打轉轉!就好像是水裡麵有東西,把他用力拉住了。
我一看情況不對,趕忙大喊:“王飛,你咋個了嘛?你快點!”
他拚命遊,但根本動不了。他想喊,但不知道為啥發不出聲音來!
隻是那個絕望和恐懼的眼神,我很多年後都忘不了。
也就兩三秒鐘,好像是水下麵有一股力在把他使勁兒往下拉......
撲通一聲!
一團水花。
王飛整個人沉到河裡,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