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山野詭聞筆記 吳大膽 4243 字 8個月前

我二媽在旁邊眼淚水都在眼眶裡頭打轉轉,顯然也是又害怕又擔心,我媽一直安慰她。

把二爸抬回床上躺好,我爸又給他蓋好被子。

這時候,我突然又聽到院子裡發出一聲淒厲的狗叫聲!

這才猛然想起來,二爸家裡還養了看門狗的。

一條挺彪悍的大土狗,得有三十多斤,算是比較大的了。平時也很厲害,今晚居然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於是,我就轉身走到堂屋門口,站在門口往院子裡看。

但到處張望,都不見狗的影子。

最後一抬頭,猛地發現那大黃狗竟然是掛在院子角落的一棵樹上!

從脖子位置,被一根粗樹枝穿進去,紮了個對穿。

現在已經死了,屍體上還在直愣愣地往下滴血。

看上去非常的邪性。

很顯然,這應該是那祟物搞出來的事兒!

難怪狗也沒叫,估計一開始就被穿在樹枝上了。

“媽耶!鬼東西。”

我平時還多喜歡這大黃狗的,來二爸家裡的時候剩菜剩飯都給它吃。看到現在這慘狀,氣得捏緊了拳頭,牙齒也咬得響。但卻無能為力。

畢竟,大黃狗已經死了。

總之,這種種詭異的景象,我們哪裡還敢睡?

嘗試著叫我二爸怎麼也弄不醒之後,就點著煤油燈,四個人都坐在床頭守了我二爸整整一夜!

等到天剛一亮,我就站起來,飛快地往外麵跑。

“爸媽,我去村尾找秦姨!她肯定是有辦法的。”

“幺兒你跑慢點!注意安全。”

我媽在後麵擔心地喊著。

但太陽都出來了,還怕個啥?我不信還有厲害的邪祟,能夠在大白天出來害人的。

當初王飛化成的水煞那麼厲害,秦姨也說,到了天亮就沒法作怪害人了。隻能靠散布煞氣,慢慢影響村子的運勢。

我雖然力氣不小,瞬間爆發力強,但耐力一直很差......可能這是因為八字輕、而且劫還沒過的原因。

從二爸家到村尾還不到兩裡路,就跑得我眼冒金星了。

“呼哧呼哧......媽耶!賊老天。呼,給我搞些破事情出來。八字輕,還有三劫。等我長大了,看我......呼。”

我還罵罵咧咧的。

說實話,我從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老天爺你讓我不爽了,一樣罵!

終於,跑到了秦姨住的破屋前麵。

這個時候還早,她肯定還在睡覺,沒有出來。

要是往常,我肯定是不會去打擾她,就老老實實的等著。

但今天我二爸這個樣子,我不敢再等,但也不敢直接闖進去。就站在破屋前麵,雙手攏在嘴巴成喇叭形,大喊。

“秦姨!救命啊。我二爸他撞邪了。估計是被啥祟物上身了哦。求求你去幫忙看看他嘛。昏迷了一晚上,怎麼都不醒。”

我非常著急。

喊了好一會兒之後,也有早起去地裡乾活的村裡鄉親經過了,都好奇地過來想問咋回事了。我也沒時間跟他們解釋。

終於,我感覺嗓子都要喊啞了。

才聽到秦姨的聲音從破屋裡麵傳出來:“莫喊咯,我聽到咯。”

然後就看到她披頭散發地從黑乎乎的屋頭走出來,穿過屋前的一叢叢荒草,到我麵前,摸摸我的頭:“走嘛,去看看你二爸。”

回去的路上,我體力還沒完全恢複,實在是跑不動了。

秦姨嘻嘻笑著,竟然單手就把我拎了起來,直接夾在手裡,大踏步地快速往前走!

秦姨力氣大,我一直都曉得。

當年和她一起去送水煞入百骨塔鎮封,一路上的印象深刻。

但也萬萬沒想到,力氣能大到這地步!

雖然我比較瘦,不咋壯實。但比較早熟,比同齡人高半個頭,也有個一百斤左右。

她竟然能單手拎起來,夾著就走!

還大氣都不喘,感覺輕鬆地很。

簡直是不可思議。

我被她夾著,扭頭想從這個角度看看她的臉——但可惜,還是有很多又長又臟的頭發擋著,隻能看到瘦削的下巴。

我都和秦姨這麼熟了,還不知道她長啥樣呢!

很快,到了二爸家。

他還是沒醒,我二媽這時候已經心慌意亂,急得都哭了。

秦姨卻很鎮定,扒開二爸的眼睛看了看,然後又捏了捏他的頭臉,就對著空氣碎碎念起來。

咦哩哇啦的,像是帶著某種古怪的韻律,雖然聽不懂,但莫名地覺得很好聽!

我覺得好玩,還暗暗地嘗試著記住了幾個音節。

她念了好一會兒,手指掐了一個訣,在二爸的腦袋上空三寸的高度虛虛比劃了幾下。沒一會,他就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大哥,我......”

二爸剛張嘴想說話,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吐在床前麵的地上,到處都是。

大家都齊齊變色!

隻見他吐出來這一堆黏糊糊的消化物裡麵,還能清晰地分辨出雞心、雞肝之類的內臟。還有一塊塊消化了一半的雞肉,有的還黏著幾根兒雞毛呢!

在二爸肚皮裡麵裝了一晚上,現在還是血糊糊的,混在胃液裡有淡紅色。

說實話,幸好我那天早上沒吃飯。

不過看到這一灘東西,估計也得吐出來,在裡麵再增加一點兒內容。

“用鹽水,加點兒乾艾草,灌他幾碗。”

秦姨那種嘻嘻哈哈瘋瘋癲癲的語調又消失了,聲音變得清冷悅耳。

我心頭一喜。

因為這個時候的秦姨,是我最喜歡和崇拜的。

“我去弄!”

我爸心疼弟弟,趕緊轉身就跑去弄。

艾草這東西,在川渝一帶的農村很常見,家裡也多。經常掛在門背後或者牆上,風乾了之後,也有驅蚊除蟲的效果。

很快,我爸端著加了乾艾草的鹽水回來,給我二爸咕嚕咕嚕喝了幾碗。

他整個人的氣色就顯得好了不少。

我二媽扶著他,從床上掙紮著坐直起來,看著秦姨:“多謝仙姑救命!”

“仙姑,我弟這是咋個回事嘛?”

我爸有些憂愁地問。

秦姨淡淡道:“這是招惹了黃皮子精。這是東北那邊的說法。其實也就是黃鼠貓兒成精了,報複你。這玩意兒很是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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