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連忙走進去看。
劉進的媳婦兒難受了。
不是要生小孩的難受,隻是單純的麵色蒼白,頭暈想吐。
劉進到村裡又請了個婆子來照看著。
一下子手忙腳亂的。
他娘死的早,這等事情劉叔跟劉進爺倆哪裡懂。
隻見他媳婦臉色蒼白,說是難受。
安排躺著之後,又說躺著不舒服。
坐立不安的。
我們男人不好在裡頭摻和,見沒啥事兒又退了出來。
剛走出來不久,她在自己屋裡頭又是唱歌又是跳舞。
“咋了這是?”劉進嫌屋裡悶,不耐煩的把房間門打開了,又問了他媳婦兒一句。
門一開,坐在客廳圓桌旁的我跟沈慕抬頭看去。
心裡都是一驚。
這婆娘瘋了不是?
臉上塗塗抹抹的像個紙紮的人。
嘴裡唱著兒時聽過父輩唱的兒歌。
手裡抱著個枕頭,一邊拍一邊唱。
一曲唱完,她手裡拍著枕頭說:“阿義乖,睡覺了。娘抱著哈。”
阿義?
果然,這個女人跟老太太搶的那個孩子就是她懷著的。
“她瘋了。”沈慕小聲的湊到我的耳邊說:“肚子裡的孩子沒了。”
我還在納悶沈慕是怎麼知道的。
就看到了她抱著枕頭坐下來。
這一坐下來,她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一下鐵青,麵容也變得痛苦。
我一看那順著椅子留下來的,不是血又是啥。
我趕緊的站了起來招呼村裡來幫忙的老婆子:“把她弄回到房間裡去,趕快。”
然後又對劉叔說:“劉叔去村裡衛生院叫個大夫來。”
這會兒已經快要天黑了,要出去城裡醫院一定不行了。
先叫個村裡的大夫看看。
沈慕在旁邊掐這指頭算,跟我說:“不過今夜。”
劉進沒聽明白,也沒看到地上的血,走過來想問沈慕說啥的時候才看到的,他的臉色也變了。
“你去,”我看著劉進:“幫忙找個雞蛋,要黑色雞毛的那種烏雞生的蛋。然後要一碗黑狗血,再要一頭黑貓。”
劉進走了之後,沈慕拉著我:“你瘋了?你想救她?”
我沒答話。
儘力吧,誰都沒辦法從閻王手上搶人。
“殿卿,我算過了。她跟那個死胎,必須跟著老太太去的。”
沈慕語重心長的樣子像極了我外公,我看著心裡不由得就想到了爺爺讓我不要碰畫骨。
心裡一下沉了下去。
他們被我安排出去辦事之後,劉叔家裡隻剩下我跟沈慕。
老婆子很快帶著衛生院的人來了。
又是聽診又是安排點滴。
可最後還是宣布肚子裡的孩子沒了。
老婆子一聽就怕了。
“那現在可怎麼好。”
“要麼送到城裡做流產,要麼就催生。”那醫生說:“我們這邊條件有限,要是處理的不好,以後想懷上也很難了。”
就這時候,劉進抱著黑貓拿著一碗狗血進來了,聽到這話,手裡的血差點灑了。
“你穩住啊進哥。”我連忙伸手把血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