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神一看,瞬間鬆了口氣,是淩圭。
他緊閉著眼,被劉進用力摁了兩下胸膛才吐出帶著血的水。
看到他向著我們撕扯了一下嘴角示意沒事,沈慕一下跪在了地上,我連忙扶著,手一摸,他竟發起了高燒。
“回去吧。”
我跟劉進坐在大樹邊上緩了一會,劉進才站起來跟我說。
點點頭,我跟劉進一人背著一個,慢慢的走下去。
繞開了大坑,我才看到了地上好多腳印,是那條蛇妖的,可我細看了,爪子已經是四個。
這蛇妖,已經成蛟了。
這天色已經到了黃昏,我們四個人被夕陽送著回去的,還沒到家門口,我們都暈了過去。
劉進的身子骨還是好的。
我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醒過來了,隻不過臉色蒼白些。他手捧著薑湯,見我來了,給我遞了一碗。
“這是淩叔一直熱著的,就怕我們醒過來合不上熱乎的。一直守著到了剛剛才被我叫過去睡的,這都快天亮了。”劉進跟我解釋。
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下來了,那件衣服破爛不堪的,但淩叔洗乾淨了給我晾著。
劉進提醒我:“你身上染了蛇妖的血,那藍色的就是,趕緊看看有沒有哪兒不好。”
我喝下了幾口薑湯,把衣服脫了。被蛇妖的血濺到過的地方留下了暗傷,其他地方也還好,也沒有哪兒不舒服。
這衣服一直都是長袖,天氣還冷洗澡沒那麼勤快,我這脫了衣服仔細看了看手臂上,才發現這手上多了幾個小點。
“我以前沒發現你手臂有那麼多的痦子。”劉進跟我說。
我皺了一下眉,沒回答。
歇了一會兒,我站起來說:“我去看看我哥。”
“不用去了,”劉進拉了拉我,給我又倒了一碗薑湯:“歇著吧,沈慕已經退燒了。你醒之前我去看過的。”
我還是沒有回答,隻覺得累,打了個哈欠,又想睡。
劉進看出來我疲憊,跟我說:“喝完了我們倆再去眯會兒,睡醒了再去看看沈慕怎麼樣。等他睡夠了應該就能醒,不慌。”
“你後來怎麼跟淩圭追上來了?”趁著薑湯還特彆的熱,我一邊吹著湯一邊問劉進。
“淩叔跟淩圭追著我們下了大院,到了大院之後隻看到我了。他們手上拿著一張紙,發黃了已經,就寫著‘以圭之命,當破陰之靈,願吾之家落淩村,從此再無河神’這句話。”劉進補充:“是從老子也的遺物裡翻到的。”
再加上淩叔回憶了老爺子臨死前也都一直念叨這肉靈芝和玲瓏塔的事情,加上那張紙條,淩叔也猜到了大概。
可後麵淩叔也翻到了老爺子的日記,曾經也寫到一篇關於為何被迫教頌濤法師養陰的事情。
“那個頌濤法師後來是脫離了佛門的,一心隻為了脫離六道輪回之苦。他道行不淺,的確有辦法讓落淩江不再泛濫,可也同時要求老爺子教他怎麼養陰。”
老爺子對養陰之術也隻是懂皮毛,隻能把更皮毛的東西教給頌濤法師,他以養蛇妖為練手開始了養陰之道。
我聽得一臉懵:“這跟脫離六道又有何關係?”
劉進歎了口氣說:“成魔成妖,不就是脫離六道?他不曾想,聰明如他,妖魔鬼怪恰好就是六道之中的阿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