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觀察病房的門外等著,就怕醫生會再下危機通知。
幸好又等到了晚上,外公被通知過了危險期,醫生讓我回家歇會兒,過兩天就可以轉普通病房。
總是說鬆了一口氣,我走到了醫院門口打算出去等車回家的,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經過了末班車的時間了。
站在醫院等著計程車,邊抽煙邊看著。
醫院是個輪回的地方,出生和死亡,都在這裡。
一下子心裡五味雜陳。
一個女人站在醫院門口哭著,對著外門的小樹林揮手。
我還尋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了從計程車下來的沈慕。
“哥?”我向沈慕揮了揮手。
沈慕手機響了,也跟我打了招呼往我這邊走。
“我已經到了,跟我兄弟在醫院門口。你方便的話過來一下。”沈慕在我旁邊說。
掛了電話之後沈慕告訴我,是村裡一個人給他打的電話,說是城裡的親戚不好了,讓他來看看。
“說是老爺子一直不肯咽氣,看起來說心肺功能都已經很差了,這麼拖著特彆的難受。”沈慕點了根煙站在我旁邊。
而剛剛跟樹林招手的女人走近了我們,跟沈慕打了招呼。
女人叫藍星,是城裡長大的,還有個弟弟叫藍海。
藍海這會兒正在老爺子旁邊守著,老爺子是他們的爺爺。
房間一片陰冷,在這種九月的天氣,確實像極了初冬的季節。
我知道房間裡麵肯定有什麼東西,隻不過巫師讓我少去觸碰,把我的天眼關閉了。
沈慕告訴我,黑白無常在老爺子的床邊等候多時,其中隔壁病床離世的人,已經被其他的鬼差帶走了。
這老爺子似乎有什麼放不下的,可是處於昏迷狀態,醒不過來也說不了。
“醫生說爺爺的身體狀況已經很差,這樣子他也難受,建議我們拔掉喉管。”藍星麵帶愁容,著實下不去這個手。
老爺子還沒有離世,我沒辦法進行畫骨搜魂,甚至站在他的旁邊我都沒有任何的感應。
看過了老爺子的狀況,我們都隻能等著他自己醒過來。
跟藍海交代了情況,藍星送我們離開。
我忍不住問了她:“剛剛在醫院門口,我看到你對著樹林揮手,是所為何事?”
她愣了愣,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笑著跟她講,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問題不大。
確實也是,我隻是單純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我在跟‘大斜眼童子’說話。”她也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
大斜眼童子?
這個稱呼我從來沒聽過,是一個很新奇的人物。
我本來還想知道多一點關於這個事情,可是藍星說天色太晚,讓我們明早過來看外公的的時候順帶約著見上一麵,到時候再細說。
被下了逐客令,我們隻好離開。
路上我問沈慕,他也沒有聽過關於大斜眼童子的事情。
或許外公曾經聽過,可是現在臥病在床也沒辦法查證。
在我們堆裡,隻有外公知道的比較多。
我把床讓給了沈慕,自己睡沙發。
半夜總是睡不著,翻來夫妻的,一邊擔心外公,一邊想著大斜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