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的,大榕樹被稍稍挖開了根部。
果然,就有個小孩的屍骨在裡頭。
年代久遠,早就已經不是有血肉之軀。
一看到姚少緣的屍骨,我都忍不住皺了眉。
這個藍老當爹的都不知道給他買個小棺材,就隨手扔在這。
也難怪姚少緣那麼憎恨藍爸和藍星藍海,同是藍家的後代,這區彆也太大了。
早上還是豔陽高照的天,這會兒都灰蒙蒙地下著雨。
我把姚少緣的屍骨都收起來,拿著紅布包著。
讓劉進給沈慕打個電話,這孩子估計這麼走是走不動的,不然不至於下雨。
沈慕接了電話說是準備藍老的下葬,讓我們等兩天,明天過後就來給姚少緣作法。
我看著在旁邊盯著工程的老乾部和良子,哽在喉嚨的話沒有說出口。
反而是良子走過來安慰我:“沒事兒殿卿,要等帶著少緣叔的屍骨回到咱們家等去。我爺一定不說什麼。”
雨越下越大了,老乾部被攙扶著走來。
他向著我伸手,把我懷裡的屍骨抱了過去。
一邊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一邊輕聲的說:“兒啊,叔帶你回家哈。等過幾天先生來了,就給你送到你爹那去。”
這話聽得我心裡酸楚,我不能理解為什麼藍老要這麼做。
即便知道他後來為了練就大斜眼,用了很多方法,可在我的眼裡,大斜眼隻不過是姚少緣的替身。
就算把大斜眼帶著身邊,他終究不是有血有肉的姚少緣。
歎了一口氣,實在搞不明白藍老的用意。
往良子家去的路上,經過了姚瑤家。
我忍不住推門而入,想看看有沒有留下來關於姚少緣的東西。
哪怕是一張照片。
可在院子的時候,天上一個悶雷嚇到了我。
我猛的想起來大斜眼之前告誡過我不要進他家去。
在姚瑤的房間,我找到了一個砣表。
砣表居然還在走著,時間還一分不差。
這就很奇怪。
把玩在手上的砣表是舊式的,一看就是城裡公子才有的玩意兒。
不難猜出來這東西是藍老送給姚瑤的。
右側有一個上鏈的鈕,這種砣表每十五天都要上一次鏈子,不然就會走不動。
這房子明顯就是還有人住,人在哪兒?
如果真的有人住,進進出出那麼多的村民難道都不知道的嗎?
一下子很多問題都湧出來,我一個重點都抓不住,怎麼都想不明白。
砣表上麵有張照片,是個梳著小少爺油頭的孩子。
不難認出來這孩子就是姚少緣,有照片就好,可以給他當墓碑上的照片。
把東西揣著我就要離開。
這時候天上又是一聲悶雷,我抬頭看去,一下驚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