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子之後,除了那些蛇蟲鼠蟻,也沒有女人的影子。
白爍正跪在大院們口哭天喊地地叫著:“娘,你也帶我走吧。如今這個家,我不想呆著了。”
我伸手一巴掌給白爍拍了過去:“不要胡說,趕緊起來。”
隻有求生沒有求死的,何必跪著求著讓白阿姨帶走自己。
“我真不想在這裡呆著了殿卿哥。”
白爍哭著,告訴了我如今家裡的難處。
跟自己親的都死去了,隻剩下爸爸跟後媽還有倆弟弟,主要是爸爸也不為自己做主。
在這裡真的生不如死。
我歎了口氣,難處是各家都有,也用不著尋死。
“如今你大弟弟沒了,你啥長子,你爸不會那你怎麼樣。好好的,我跟你沈慕哥處理完你媽媽的事兒,就來幫你做主。”
我勸慰著,心裡尋思著怎麼幫白爍。
人死燈滅,那雷聲的紅燭也就滅了,隻剩下雷鳴的,倒也燒得開始旺盛起來。
沈慕去幫白叔處理了,我一個人打算上山去找白阿姨的屍骨。
小宇說過當年白阿姨是被白叔埋了的,估計是處理不好,怨氣深重,如今禍害了雷聲,還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讓白叔家宅不安。
白爍知道屍體葬哪兒了,說是和我一同上去。
我們拿著大燈就走,光想著找到白阿姨的屍骨接回來就好,何曾想到這天黑路遠,山上已經亂了套。
到了山上,已經是深夜。
山路倒是一直都沒有怪事,頂多路上多了很多平日看不見的小動物。
到了山上,這一片安靜得出了奇。
一副棺材橫放在平原處,旁邊蹲著幾隻狐狸,還有一隻全黑的毛絨絨的東西。
我用大燈一照,才看到啥一直貓。
夜晚碰上了黑貓,實在是邪乎,又是在這種深山老林裡。
“殿卿哥……”
看到了棺材,白爍有點害怕,二十幾歲的大小夥,躲在我的身後。
我拿著黃紙,背後有魯班尺,可以說是心裡有些依靠。
走近了棺材,小動物們都讓開了道,隻有那隻黑貓跳上了棺材板,悠閒的舔著手。
黑貓的架勢,是守護棺材的,它必不會輕易讓步。
這時候的我們也不該惹事,找到了白阿姨請了回去,我們就應該離開。
我眼睛盯著黑貓,對於這種貓科動物,都不應該背對著。
“白爍,你娘的墓在哪兒?”
“祖墳那邊,我爹埋的,也沒請人做場法事,沒有立墓碑。就這麼埋了。”
嘶。
這白叔做事情真不乾淨。
我讓白爍帶路,他壯著膽子繞過了黑貓,想要上祖墳那邊去。
可我剛靠近,黑貓就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那聲音尖得衝破了我的耳膜,耳朵裡瞬間就嗡嗡的。
一個黑色衣服的女人瞬間從樹上跳落下來,懸在半空中,眼睛直勾勾的,舌頭伸的老長。
我心裡一咯噔,是個吊死鬼。
連忙掏出黃紙和紙錢來。
“吾欲過路,隻尋親屬,逝者安息,莫要見過。手上燒的乃買路錢,拿了錢後放我們一條路。”
說罷,便開始開始燒起來。
黃紙和紙錢剛燒好,沈慕和劉進也趕到了。
吊死鬼並沒有那麼輕易就罷休,順著我們都方向就要撲來。
白爍這也跑了回來站到我們都身後。
那吊死鬼卻越過我們,直接衝到了白爍的麵前。
她流著血淚,舌頭動了動,卻不會說話了,隻能咿咿呀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