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在神婆家的客廳坐了下來,準備要聽村長說起她的往事。可村長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就像是在回想什麼。
原來在這條村子裡,所有的神婆都是世襲的。
而這個房子,並不是某一個人擁有的,而是每一代的神婆居住的地方。
這條村子的女性都不用事先學習神婆應該會的請神問卜,隻要時機到了,任何一個女性都有機會成為下一任的神婆。
她們會通過神通來了解自己是不是下一任的神婆,而神通,說白了就是做夢。
夢裡會有上一任神婆傳授的一句咒語,神婆家有一個木箱子,那木箱子是上鎖的,隻要咒語對了,才能把木箱子打開。木箱子的裡麵就是神婆的全部家當,都是一些法器。
鐘初聽懂了大概,但也表示跟他們老家的薩滿不太一樣。
我們眼前的這一位神婆姓淩,平時不看病的時候,大家都會叫她一聲淩婆婆,隻有看病了才會叫神婆。
神婆繼位了之後,就不會再跟以前的親戚來往。而是選擇一個人獨來獨往。
說來也奇怪,當上神婆之後,好像對以前的記憶也慢慢的不那麼深刻了。
這還是從淩晨的嘴裡聽來的。
淩婆婆當上神婆之前,跟淩晨家走動的特彆勤,他也對淩晨特彆的好。
可是當淩婆婆當上了神婆之後,她看見誰都總是板著個臉,就算看到了淩晨,也不會像以往那麼的親熱。
但淩晨隔三差五還是會過來看望她一下,可惜她已經有很多往事都忘記了。
曾經淩晨有問過一次,神婆的回答就是,若要成神婆,必須斷六根。
那時候淩晨也沒多大,雖然聽不懂,但也明白這是她的選擇。
後來家裡的老人都死光了,神婆也慢慢變老,淩晨自己的活兒也多了,所以他跟神婆走動的也少了。
如果不是建祥家出了事兒,又剛好提到了神婆,淩晨都快忘記自己有個姑奶奶了。
雖然知道了些神婆的繼承和往事,但跟老三和剛死去的老四來說,這些話對於我們來說不算是一個線索,也就等於是沒啥用處。
見我麵露愁容,淩晨有點不解。
“剛剛過來的時候,建祥的奶奶說了,老三可能跟神婆簽下了什麼契約。”
“契約?”淩晨看著我,又看了看棺材:“是不是那本子上記錄的東西?”
說到了本子,我才想起來材裡麵放著一本日記本,估計上麵也會有記錄。
我連忙走到了棺材旁邊,探頭進去把日記本拿了出來。
裡麵寫的都是一些咒語之類的,翻到了最後,果然就出現了建祥家老三的事情。
“臘月十二,李家三娃,找上了我。”
“臘月二十,答應了三娃的請求。”
“二月初五,完成了契約。”
“三月十七,會見李總。”
嘶!
李總?
我一看到了姓李的,就會有點忍不住想是不是李敬桁。
林安看著我楞了一下:“李總?”
一滴汗水從我的額頭上滑落,似乎大家都有跟我一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