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既然已經死了那也沒有辦法，這種時候我們也不好直接離去。
亮子悲痛欲絕的哭聲讓我心裡也很不好受。
這種時候安慰也不太起作用，我們隻好在一旁等著他恢複一下理智。
等的同時，我還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亮子恢複過來，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你……節哀。”我本來想安慰一下他，開了口卻不知道怎麼說。
他的眼淚已經擦乾，聽到我的話紅著眼睛搖搖頭，並對我們說道：“我得去村後頭的王老頭那裡買個棺材……”
他話還沒說完，我們已經知道了他接下來要說什麼，劉進直接打斷他，“我們和你一起去。”
說完，他便看向我們幾人，我們當然不會拒絕，都跟著點了點頭。
亮子感激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禮貌的笑笑，可怎麼也扯不起嘴角。
最後隻好低聲道謝：“謝謝各位。”
“不客氣，現在就走吧。”我給林大夫說了一聲，讓他在這裡照顧高大娘，一行人就跟著亮子出了門。
我有心想和亮子說說話，但看他一副傷心得魂不守舍的樣子，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隻好閉嘴。
這時沈慕走到我旁邊，我見他有話要說，便跟著他的腳步落在了最後。
“怎麼？”我輕聲問他。
“你覺得真是亮子媳婦兒的爺爺搞的鬼嗎？虎毒不食子，他爺爺為什麼要殺她孫女兒？而且還是在她肚子裡還懷有他外甥孫女兒的情況下。”
沈慕不是很相信春梅的話，可也想不出來是因為什麼，隻好向我發出疑問。
我心裡也不敢確定，但現在人都已經死了，不確定又能怎麼樣？
於是我對他搖搖頭，沒有說話。
因為我不敢保證。
我總覺得亮子家裡有點奇怪，可又說不上來。
不過眼下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還是先隨亮子把棺材抬回去，把她們母女仨給安頓好再說吧。
村頭的王老頭孤家寡人一個，看起來也是要進棺材的年紀了，但當他能輕輕推開一口棺材蓋板時，我就不敢這樣想了。
老當益壯這個詞，完全適用於他，說不定還能活個二十年。
“哪個要買棺材？”王老頭的視線落在我們幾人身上，卻唯獨沒有去看亮子，想必是一個村的，知道亮子家裡的情況，所以覺得他家用不上。
看他帶人來，還以為是幫忙領路的人。
“王大爺，是我，我媳婦兒……沒了。”亮子哽咽著說出這句話，身體瞬間脫力，跪坐在地上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這哭聲壓抑，悲涼，帶著絕望。
幾個大男人都沒有經曆過這樣同時喪妻又喪女的事情，但看著亮子的模樣，都忍不住紅了眼。
尤其是賣棺材的王老頭，更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等我們買好棺材抬回去，亮子的情緒終於沒有像剛才那麼恍惚了。
還主動與我們說了幾句話。
“你們可算回來了！”一進門，就聽到了林大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