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想裝糊塗,那就裝吧。
於是接下來我沉默寡言,看著亮子把房間裡的春梅叫了出來,給我們做飯。
本來我不是很願意在還有死人的人家吃飯,不過又想了想村長要擺的席——吃就吃吧,也不能影響我們什麼。
而且他們在這兒等了大半天,確實也餓了,尤其林大夫。
我們一群人在亮子和春梅的招待下吃了飯,亮子的情緒喜憂參半。
我本來還想跟他交代一些事兒,可看他的樣子,也聽不下去。
那就隻好等明天來幫忙下葬的時候說,反正也不著急這一會兒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沈慕見我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與我閒聊起來。
“你怎麼回事?從那小孩生出來就不對勁了。”沈慕火眼金睛,竟然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
我沉吟半晌,最後還是開口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棺材子陰氣極重,會主動吸引鬼,我有點害怕這個孩子會被李淳風搶去,從而拿他做陰氣彙聚的引子。”
說到此處,我忍不住皺起眉頭,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測:“其實先不論李淳風會不會來搶孩子,單就亮子他家的事情就很可疑。”
“我們知道亮子他媳婦與阿娘都是突然死亡的,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們其實是被李淳風所殺,然後目的就是為了讓亮子媳婦兒產下棺材子?”
我分析得入神,一時沒注意周圍。
待我回神朝沈慕看去,才發現剛才已經走到前麵的朱景林幾人又走了回來,全都圍在我身邊。
我沒好氣兒的把堵在前麵的劉進往一邊推,“乾嘛!熱死了,彆圍著我。”
朱景林沒理我,摸了摸鼻子也開始分析道: “其實聽你說了這些,我越發覺得李淳風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較大,不過這也隻有我們會相信,畢竟白傻子說的話,隻有我們知道。”
我讚同的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討論。
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們猜到了又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人也已經死了,我們救不了也阻止不了。
而且李淳風如果真的是要棺材子來當引子,那說不定不會讓我們知道棺材子的出生。
可現在他們都知道了,那他就不怕我們破壞他的計劃嗎?
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
再多猜測,沒有人證實也隻是空想而已。
我們回到林大夫家休息,養精蓄銳,因為明天就是三天之期了,高大娘與亮子媳婦兒都可以下葬,還有得忙。
回到林大夫家,大家都異常沉默。
各自找到各自的床鋪位置開始休息,但其實哪兒能安心睡。
幾個人雖然都是大老爺們兒,但都還沒有心大到那種程度。
而且我總覺得,這件事可能還沒到儘頭,可是我們也預防不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我認真的捋了捋,又感覺不能完全把事情都推到李淳風的頭上。
李淳風固然不能忽視,可春梅那天說的,亮子媳婦兒的爺爺又是怎麼回事?
我嘖了一下,線索好像斷了。
最起碼,我沒辦法知道更多關於那爺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