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半天不說話，趙飛揚主動點破了窗戶紙。
林意深心中一動，緩緩點頭，“飛揚兄，不瞞你說，我就是這麼感覺的。”
“蘇日安匈奴是敵人，可是你也不該如此行為。”
“林兄你想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趙飛揚沒有解釋，反而提了一個新問題。
林意深：“……”
“這個……我不太清楚，飛揚兄可能為我解惑？”
“當然。”
深吸口氣，趙飛揚沉重的歎息聲，仿佛壓住了外麵的風沙呼嘯。
“林兄，我也知道這種方法很凶殘，可是我知道在對麵的，是敵人！”
“阿德哈能夠一統匈奴，你知道是為什麼？”
林意深本想把趙飛揚之前的解釋說出，可抓轉念一想，如果真是那樣，他也就沒必要再和自己舊事重提。稍稍沉默他指揮搖搖頭，沒有做聲。
趙飛揚也沒解釋，給了羅通一個眼色。
“林大人。”
羅通上前，“你知道咱們這一路走來。所有的情報都是我負責的，包括軍隊內部的斥候探子，還是外麵的情報來源，都是我一個人管。”
“我可以這麼說，匈奴人已經和北燕聯手了！”
“阿德哈能夠占據匈奴草原，是因為在他背後有北燕人支持。”
“果然如此？”
林意深聞言大驚，他是最清楚的，大梁有兩個最大的敵人，就是匈奴和北燕。
如果單獨應對他們任何一凡，大梁就算不能取勝，自保也不是問題，可要是他們兩家聯手，那情況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可是北燕人和匈奴也一直在打仗啊！
他們是怎麼勾搭在一塊的？
林意深很疑惑，但他並不質疑羅通情報的可靠性。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我們的確應該速戰速決！”林意深也嚴肅了。
趙飛揚漠然點頭，“這個消息，其實是我們回營時，路上得到的，而且非常準確。”
“你知道，我不是一個好殺之人，但這次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必選馬上遏製住他們，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林意深沉默了，許久之後，他猛地抬起頭來，“飛揚兄。既然是這種情況。是不是應該馬上向陛下報告，然後請求增兵呢？”
“需要的話我可以來書寫奏本。”
“不行。”
趙飛揚搖搖頭，很乾脆的拒絕了他，“林兄，這件事隻能依靠咱們自身，至於到底要怎麼說，我看隻有硬打這一條路。”
“朝廷上，也沒有太多的兵力調遣，咱們是一同來的。”
“如果當時還有其他軍隊可以調撥，我不可能隻帶這麼點人來到極北不是嗎？”
趙飛揚說的十分懇切，“當時我的想法。是直接推入匈奴。直搗王庭切割匈奴草原，然後逐步蠶食，各個擊破。”
“但，我沒有那麼做，因為咱們兵力不夠。包圍線已經是堪堪支應，再分兵切割戰場根本不現實。”
“所以請求增兵就不必了，請求了也沒用。”
林意深點點頭，眉頭緊鎖，“如此說，當下唯一的可能就是阿德哈被兄脅迫，或是用馬匹換人，或是……對嗎？”
虐殺兩個字，林意深很不願說出。
趙飛揚肯定的點了點頭，並且將茶杯擱到手旁。
“林兄，眼下我沒有更好地辦法，況且這個機會根本就是匈奴人送給我的。”
“要麼，他就必須受我脅迫。”
“要麼……”
說到這裡，趙飛揚忽然頓了一下，隨即一抬手直接把杯子推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阿德哈這個局，就布的太漂亮了。隻是他想套住我，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