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村委會的屋裡,我就看到裡麵擺著三張桌子,一個人穿著防護服站在桌子旁邊,中間的桌子後麵,坐著一個帶著口罩,梳著背頭,滿頭銀白色頭發的老者,他搭著一個人的脈搏,然後把一劑藥丸遞給那人說:“口服,現在就吃了,然後回家睡一覺,睡醒了多吃點好的,就沒事兒了。”
那人立刻說:“謝謝大夫。”
說罷,那人立刻一口吞下藥丸,旁邊桌子坐著一個麵孔小巧的女生,二十一二歲,留著披肩發,帶著口罩,她從自己的桌子上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那人說:“喝點水,順順藥。”
她的聲音很甜。
遞藥的時候,她往我這邊看了看,眼神顯得稍微愣了一下,然後對著我禮貌的點了點頭。
老者也看到了我,就對旁邊的小女生說:“邵怡,你先替我給村民發藥,我有點事兒。”
被稱為邵怡的小女生,立刻起身說了一句:“是,師父。”
老者起身,邵怡接替他的位置,而老者則是往我這邊走了過來,經過我旁邊的時候,他就說了一句:“跟我來。”
我趕緊跟上去。
杜筱煜本來也要跟著,卻是被老者給攔下了:“你就不用去了。”
杜筱煜有點尷尬的點了點頭。
我們進了隔壁的一個房間,這裡麵隻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他讓我在桌子旁邊坐下,而他則是摘下口罩,打量了我一會兒,才問我:“宗延平的孫子?”
我點頭“嗯”了一聲,就把自己右手伸出來說:“我被陰蟲咬了,還請先生出手救我。”
這老者五官工整,額寬,命宮極為的明亮,這樣的老者,壽命恐怕會在百歲之上。
老者沒有理我,而是自我介紹起來:“我叫邵元培,是禦四家醫家的掌舵人,外麵那個是我最得力的徒弟,邵怡,彆看她年紀小,卻是我眾多徒弟中,得我真傳最多的人。”
“以後,她就跟著你了。”
說話的時候,老者拍了拍桌子,示意我把手伸過去。
我趕緊把手平放在桌子上,邵元培則是在我的對麵坐下,然後伸出手搭在我的脈搏上。
我終於放心了,本來以為他要說病情了,誰知他卻繼續說起了他的徒弟:“我那小徒弟,人情世故並不是很懂,為人單純,容易被人蒙騙,你切記要保護好她,把她當成親妹妹來看。”
“當然,如果你們兩個發展出一些男女感情來的話,你必須對她專一,若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麵沾花惹草,就算你是榮吉的大朝奉,我也一樣用針把你給廢了。”
說著老者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根銀針來,他把我右手張開,然後直接把銀針紮在我的掌心。
奇怪的是,我掌心不痛,反而是紅痣周圍不由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我忍不住“嘶嘶”的倒吸涼氣。
邵元培繼續說:“你的忍耐力不夠,還需要磨練。”
說著,他就開始解我手上的紅繩。
我趕緊說:“邵前輩,你確定紅線能解了?”
他這才回答了一句:“你的氣血被這幾根紅線封著,雖然可以阻斷陰蟲在你體內傳播,卻也隔斷了你本身地脈的運轉,你現在有沒有感覺整個右手冰涼,同時還有點麻木,同時還有點不聽使喚?”
我點頭說:“有了。”
邵元培繼續說:“有就對了,有我在這裡,你不會被陰蟲怎樣的,更何況還隻是幼蟲,清理起來並不難。”
不一會兒,我就看到紮在我掌心的銀針開始變黑,那些鑽到我身體裡麵的陰蟲,也是從我手背紅痣部位的毛孔鑽出來,然後全部被吸到掌心的銀針上。
我驚訝道:“這是什麼情況?”
邵元培拔了針就說:“鬼門十三針聽說過沒有,我有一手陰鬼門的十三針,正好和傳統的陽鬼門十三針相輔相成。”
“掌心為勞宮穴,我陽針入,可醫療昏迷、癲癇、中暑、口臭之症狀。”
“陰針入,則可去火候之邪,陰蟲雖為陰,可卻向火,為火候之邪。”
“當然,你中的是陰蟲,是已經退化了很多代的陰蟲,本身毒性並不強,一針就可以根治。”
“若是禍根胎裡麵的陰蟲母體出來,再救你,那我就要用出來自己的看家本事了。”
說到這裡,邵元培愣了一下說:“對了,我的小徒弟邵怡,還有一個小名兒,叫十三,她有十二個師兄,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彆想著欺負她,她的師兄,可是很疼她的。”
我笑了笑說:“您才是最疼她的。”
邵元培收了針,然後隨身取出一個瓷瓶,把針放入了瓷瓶中。
我稍微嗅了嗅,就知道,瓷瓶裡麵是酒,而且是很濃的酒。
我手的感覺比原來的確好了很多,已經沒有繼續瘦下去的意思,不過猛一看,我的左右手還是有些不協調。
同時我趕緊說了一句:“邵前輩,我還有兩個朋友在山裡的瘦人村,你可否隨我去那邊看看,我有個朋友還受了很重的傷。”
邵元培說:“一會兒讓十三陪著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