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連展“嗬嗬”一笑說:“我要是代戰公主,先是宰了薛平貴,然後再他娘的帶兵殺入中原,趁著中原奸惡橫行的時候,一舉攻下長安,一統天下。”
陶碧翰轉頭看著陶連展說了一句:“你不是代戰公主,你是那王允。”
陶連展連連擺手:“大哥,你何必生氣呢,我沒有女兒,怎麼可能是王允呢,你有兩個女兒,三哥也有女兒,你們更像是王允一點吧,不過就是不知道那薛平貴是誰,大朝奉?不行,大朝奉的身份太高貴了,薛平貴一介草民,我看看,或許陶顯義身後那個窮小子有點像,要不然,你倆誰把閨女嫁給他?”
陶連展這麼說,自然是為了損陶碧翰,可常欣聽的卻是表情不由一變,他心動了。
陶霜、陶佳然這個時候,全部看向陶連展那邊。
陶霜一臉的憤恨,而陶佳然則是疑惑說了一句:“七叔今天說話聲音這麼大啊,我也參加過兩次董事會,七叔一向很有禮貌的。”
陶霜想說什麼,忽然又搖了搖頭。
陶碧翰那邊愣了幾秒,端著茶杯就準備將茶水潑向陶連展,陶方鶴就說大聲道了一句:“放肆!”
陶碧翰這才將茶杯放回到桌子上。
陶連展則是從麵前盤子裡抓了一把乾果嗑了起來。
袁四飛端杯品茶,陶方鶴說了兩個字:“聽戲。”
台上的戲文一幕接著一幕的過,台下人小心思也是一波接著一波的變。
自從陶連展來了之後,整個六樓戲院的氣氛就變得凝重了起來,其中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殺氣。
過了一會兒,陶碧翰才對陶連展說:“父親在聽戲,你不覺得自己嗑瓜子的聲音有點大嗎,瓜子皮你扔的滿桌子都是,你不覺得這是對父親的不尊敬嗎?”
陶連展將手放在桌子上方,然後慢慢鬆開手,手中乾果“嘩啦啦”地掉在桌子上,同時陶連展“哈哈”、“哈哈”的兩聲一斷地怪笑了起來。
再接著他忽然站了起來,然後指著陶碧翰笑道:“我不尊敬父親,那父親又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尊敬我,不相信我的呢?”
“還有你大哥,我今天能活著走進戲院,你是不是很意外,常言道,兄弟情,打斷骨頭連著筋,你這麼傷我,你的良心不會疼嗎?”
陶方鶴怒道:“連展......”
不等陶方鶴說完,陶連展用更大的聲音怒斥陶方鶴:“父親,你這個時候還要偏向大哥嗎?他下殺手了,殺手啊,父親!他要我的命,我陶連展的命!”
陶連展的聲音很大,整個戲院的人都被驚到了。
不少人麵麵相覷,也有不少人同情地看著陶連展。
戲院變的嘈雜了起來。
台上的演員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往後台方向看了幾眼,好像是得到了什麼指示,那些人繼續往下唱。
陶方鶴還沒說話,陶連展繼續說:“我陶連展,哪一次任務不是衝在最前麵,陶家的世俗生意,幾度遇到底穀,不都是我陶連展出謀劃策,讓陶家轉危為安的嗎?”
“難不成,因為我陶連展功高震主,你們就容不得我?”
“彆說,我不想爭陶家的家主之位,就算是我想爭,我有什麼不對的?我也是您的親生兒子啊。”
“父親!”
陶連展最後一聲,近乎於咆哮。
陶方鶴這個時候冷冷地看了陶連展一眼:“連展,你不用演戲了,今晚難道不是你準備逼宮的日子嗎?你以為我真的老眼昏花了嗎,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直說,殺你的事兒,不是你大哥的意思,是我讓他這麼安排的,既然你能逃脫,說明你大哥終究還是不忍真的殺了你。”
“你進到這戲院,他幾次問話,其實都是在給你機會,他不願與你為敵,可能是你大哥不會表達,可他就是這麼一個人,然而我不一樣,我要保的整個陶家,我還是那句話,你的功勞是比你大哥大,可你絕對不是陶家未來的好族長。”
陶連展反問:“大哥是嗎?就因為大哥聽話?”
陶方鶴道:“你大哥或許不是最合適的,但是比你合適。”
“哈哈哈哈......”陶連展放聲大笑。
這個時候父親悠悠地說了一句:“陶連展,你既已知道這是陷阱,為什麼非要往這陷阱裡麵鑽呢,而且你還是孤身一人。”
陶連展看了看我父親這邊,就道:“宗大天師,我逼宮是真,不過我卻未動絲毫殺人之心,我想要這權力,是因為我覺得那應該屬於我的,我不想殺人,是因為我覺得他們是我的親人,我做事,還有底線。”
“可我發現我錯了,因為我的性命,在他們的眼裡根本不是底線,權力才是他們的底線。”
“相念於江湖,相恨於江湖,親情不過一瓢涼水,淡淡酌飲,冷了人心,薄了世態,囚問歸處,已,不在世間。”
“我今天孤身一人來到這裡,隻為告訴他們一件事兒,我,陶連展,反了!”
陶方鶴坐在那邊不動彈,陶碧翰、袁四飛齊刷刷地站起來,同時帶著滿臉的殺意看向陶連展。
至此我終於明白了,要逼宮的,不是陶連展,而是陶方鶴、陶碧翰和袁四飛,他們要奪回陶連展手裡的三分之二陶家生意。
什麼陶連展逼宮,全部都是他們精心謀劃出來的局,陶連展隻是上了他們的套。
而最可怕的是,陶連展的感情,也被他們利用在了其中。
我好像能夠感覺到陶連展此時的絕望。
我看著陶碧翰、陶方鶴、袁四飛,然後輕聲念叨了一句:“好一招反客為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