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們從房間裡出來,他就笑了笑說:“昨晚沒吵到你們吧。”
我說:“還好,不過您是晉地的人,怎麼喜歡唱豫劇呢。”
姚宗生說:“我啥戲都喜歡聽,老了,這些上了年月的東西,很多地方聽不到了,以前鎮上的廟會還有大戲唱,現在廟會就是一堆賣東西了,大戲都沒了。”
我笑了笑說:“現在的生活就是這樣。”
姚宗生道了一句:“那現在的生活也太沒意思了。”
我從姚宗生的這句話裡麵聽出了他厭世的情緒。
於是我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的麵相幾眼,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來,可在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發現,在他的命宮深處正有一絲淡淡的黑色從裡麵滋生出來。
而這黑色還很淡,若不是我定睛多看了幾遍根本看不出來,命宮反黑必有大劫,黑從外來是外部的災禍,黑從內來,便是自害。
也就是說,姚宗生可能會做出自殘,甚至是自殺的舉動來。
看到這些我就對姚宗生說了一句:“有些事兒,還是看開點好,畢竟親人們都希望我們好好的活著。”
姚宗生笑了笑繼續刷牙。
接下來我這邊吃藥,吃飯,整個過程姚宗生也沒有找我們聊天。
差不多七點多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動身往後山那邊走了。
臨出門的時候姚宗生就對我們說了一句:“我看你們挺順眼的,都小心點,彆被人裝到袋子裡麵抬出來。”
我們則是對著姚宗生笑了笑。
後山太過陡峭,如果徒手攀爬的話難度太高,所以我們就在秋震的引領下往村子的北麵繞去。
秋震對我們說,村子北高,南低,村子裡的那條河便是從北麵流下來的,我們順著小溪一直往北走,就會看到一處地勢較矮的地方,他們的隊員已經在山崖上打了很多的暗樁,我們攀著那些暗樁就能爬上山崖,然後進入火妖穀。
我好奇問秋震,姚宗生說的泉口是不是就在那邊。
秋震點頭說:“是!”
我再問:“這麼說來,姚宗生說的都是真的?”
秋震沉默了一會兒道:“那泉口我們也探查過,水特彆的清涼,不像會噴出黃泥的樣子。”
我“哦”了一聲,秋震這算是變相的否認了。
這條小溪並不是很長,我們走了二十多分鐘就來到了小溪的儘頭,這一路也不難走,小溪的兩側都是草地,草不高,隻沒過腳脖子,走在那草地上很是舒坦。
隻不過清晨的露珠還沒有乾掉,我們的鞋子很快就被打濕了。
等我們來到小溪儘頭的時候,就發現這邊的山崖的確是稍微低一點,不過也有三十多米高,陡峭程度的話,可能有個七八十度的樣子。
至於暗樁,我看了幾眼就發現的確有不少地方打下了用來攀爬的木樁,隻不過那些木樁都用障眼法覆蓋著,尋常人很難發現,除非那些人在這裡盯著看上一兩個小時或許就能給看破了。
來到這邊後,秋震第一個開始爬,同時也對我們說道:“你們跟著我爬,按照我的路線來,這暗樁也是有規律的,若是不按照規律來,爬到一半就沒有樁子可以著力了,還是沒有辦法登頂。”
“這也是我們對這些暗樁的第二重保障,就算有人看到了這些暗樁,不知道規律,也是無法爬到最上麵去的。”
我們點了點頭也就跟了上去。
往上爬的時候,弓澤狐擔心我出事兒,就取出草繩把我和他綁在了一起,他說我掉下去也沒事兒,他會拉住我的。
我則是半開玩笑說:“那你要是掉下去,我拉不住你,你把我再拽下去咋辦?”
弓澤狐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害羞地對我說:“宗老板,我不會掉下去的。”
李成二這個時候就對弓澤狐說了一句:“小狐狸師侄,你聽不出來啊,宗老板是逗你玩呢,咱們這些人裡麵,隻有宗老板掉下去的幾率最高了。”
我白了李成二一眼說:“就你話多。”
攀爬的過程要比我想象中還要困難,那些暗樁都十分的潮濕,有些因為時間長了,上麵還長了青苔,一腳踩上去還很滑,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特彆是回頭看,感覺要比在下麵看的時候高很多,總讓人覺得心裡瘮的慌。
而且費力程度也是超過了我的想象,才爬了一半,我就感覺身上的力氣好像用完了。
我隻能從背包裡取出鐫刻的醒力符來增加自己的力氣,讓自己攀爬的更穩。
在我使用醒力符的時候,李成二就說了一句:“看來,我們也不用擔心宗老板了,宗老板也有了自己的神通。”
在秋震的引領下,我們用了二十多分鐘才爬上三十米高的山崖。
來到山崖的頂上,我就發現這後麵是一大片的山群,其中的山穀不下幾十條,讓我有點分不出哪一條是火妖穀。
同時我也回頭看了一下,就發現小瓦溝村子特彆的小,不露煙火的村子,好像已經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的鼻尖傳來一絲冰涼,再接著是我的手背,額頭。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就發現有一滴雨珠,看樣子是下雨了。
見狀秋震就對我們說:“我們趕緊走吧,雨大了,這山路更難走。”
眾人都點了點頭。
而我則是看了看懸崖下麵的泉口說了句:“你說下大了,下麵會不會噴黃泥出來?”
秋震笑了笑說:“我覺得不會,好了,我還是彆浪費時間了。”
說著他就率先向群山中走去。
而我看他背影的時候,就發現他整個人都被一股黑氣給籠罩了起來,這是他大難臨頭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