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薔看著我笑道:“剛才是有的,可在我唇與卿耳的時候,忽然就沒有了,‘年少恨已過千年,夢中滄桑寂無邊’,如果你非要為我做點什麼的話,把這首詩的下半部分補上吧,”
我下意識脫口而出:“那時樓台窗前月,隻是畫裡無長眠。”
周薔淡淡一笑說:“了了。”
我“嗯”了一聲道:“是!”
紀穆白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周薔說:“你放心,我送走的隻是你體內的禍根胎,至於你的魂魄,我會儘量保全,至於能不能轉生來世,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周薔對著紀穆白欠身行禮,然後說了一句:“謝過了。”
紀穆白緩緩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後將血塗抹在盒子的符印上,那白色的霧氣鎖鏈慢慢變成了血紅色。
再看周薔的表情,開始的時候很平靜,可隨著鎖鏈變成了血紅色,她的表情也是變得痛苦起來,身體也開始小幅度的晃動和掙紮。
紀穆白將血塗在那些符印上的同時嘴裡也是念叨了起來:“上之印,以吾血祭之,以安命理天命,急急如律令——上印——開!”
在符印塗抹完成後,紀穆白飛快捏了一個指印,一瞬間周薔的體內就燒出了一團紅色的火苗。
那火苗隻燒了兩三秒,周薔的魂體就“嘭”的一聲炸掉了。
紅霧消失,而那白色的霧氣則是趁著陰風鑽入了地下,我能感覺到,那白色的霧氣中,有周薔微弱的魂魄。
她的魂魄去了地府,至於將來如何,那便要看天命了。
送走了周薔的魂魄,紀穆白迅速蓋上盒子,然後將盒子再一次收了起來。
同時他問我:“剛才周薔那句‘了了’是什麼意思。”
我道:“是詩的名字。”
紀穆白也沒有細問。
我則是問了一句:“對了,你不是有禮物送給我嗎,拿出來吧。”
紀穆白笑了笑說:“說了有,肯定是有的,莫急。”
說著,紀穆白又低頭從書桌的抽屜裡翻什麼東西,過了幾秒,他才抽出一張很老的舊照片說:“喏,這就是給你的禮物。”
我疑惑道:“一張照片。”
雖然滿是疑惑,可我還是接過了照片,我發現這並不是人或者風景的照片,而是一件古董的照片。
照片還是黑白的,上麵隻有一樣東西,命尺!
我詫異地看著紀穆白問:“這是什麼意思?”
紀穆白說:“命尺有二,一為天尺,一為地尺,你們榮吉的命尺為地尺,而我給你照片上的命尺,是天尺,我給你的禮物便是這天尺的消息。”
我心頭不由一震。
紀穆白則是繼續說:“這天尺出土是在上世紀的三十年代,當時一度被認為是魯班尺的一種。”
“當時正是兵荒馬亂的年代,東西被一個洋人買了去,不過沒多久又輾轉回國,可惜那東西一直被當成普通的古董,被人給收藏了起來,一直也沒有麵世的機會,所以就算是在江湖上,也基本無人知曉,哪怕是你們榮吉,也絕對沒有聽過這個消息。”
我道:“那你們X小組是怎麼知道的?”
紀穆白點了點頭照片說:“因為這個人最近遇到了一點麻煩,想要把家裡的幾樣古董拿去拍賣,當然,這尺子並不在拍賣之列,因為估價太低。”
“照片的話,是我們在拍賣場工作的人,去那富商家裡登記拍賣物品資料的時候看到的,那東西,我們的人也看到了。”
我又問紀穆白:“你們怎麼知道那是天尺的。”
紀穆白笑道:“我們葛組長有幸見過命尺幾次,覺得照片上的尺子和榮吉的命尺很像,便想辦法和你爺爺取得了聯係,這天尺、地尺一說也是出自你爺爺的口,這照片也算是你爺爺授意我們給你,意思應該是讓你想辦法收了那天尺吧。”
我問:“那富商是誰。”
紀穆白說:“臘月二十八,魔都闔麟拍賣行,當天總共拍賣兩件古董,都是那位富商的,你去那邊自然會見到他,當然,如何得到命尺,我就無法告知與你了,至於那人的具體信息啊,你讓榮吉去查吧,我們X小組就不便做過多的透露了。”
我點了點頭說:“謝過了。”
接下來,紀穆白就送我離開了這邊。
當然路過通道的時候,我也是把李成二和夏薇至給叫上了。
出了靈堂的大門,紀穆白就對我說:“宗大朝奉,合作愉快。”
我道:“合作愉快。”
看著紀穆白對著我揮手,我隱約覺得闔麟拍賣行那邊,可能有什麼陷阱在等著我。
隻是這天尺一事如果是真的,那我便不能坐視不理,魔都的話,我是肯定要去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