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開始還是緩和的,後來逐漸變得急促了起來。
隨著鼓聲的急促,那些凸起的地方移動的速度便開始變快,而他們移動的方向正是我們這邊。
高齊擋在我們身前說:“宗大朝奉,你退後,他們好像是衝著我們來的。”
嶽心怡也是害怕了,她看了看自己石縫裡的青草娃娃說:“彆是什麼大蟲子,它不會吃草吧!”
隨著那些凸起靠近,他們也是漸漸從雪下麵冒出頭來。
我看清楚了冒出來東西的樣子——是幾個用黃色的草繩子串連在一起的骷髏頭!
那些骷髏頭連接在一起,就真的像是活過來一樣。
很快我就發現,所謂的鼓聲,其實並不是鼓聲,而是那些骷髏頭在移動的過程中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音。
我就說這鼓聲有點不對勁,原來根本不是鼓。
再看骷髏頭的兩側,忽然出現一個又一個的人影,他們有的穿著破爛,有的乾脆沒穿衣服,它們左右橫跳,不過大體的方向是隨著骷髏頭向我們這邊走。
那人的動作好像是薩滿巫師做法時候跳的步子。
隨著那二三十米的骷髏頭串從雪地裡全部冒出來,這些骷髏頭的後麵竟然還跟著一個身著薩滿服飾,帶著獸皮鬼麵的人。
他的身體也是左晃一下,右晃一下,而那些骷髏頭完全是跟著他的動作幅度在擺動。
完蛋了,我們這是雪挖的太多,驚擾了那老薩滿了嗎?
父親不讓我們去打擾的那個後山山洞裡麵的老薩滿嗎?
見狀,我就對高齊說:“退後!”
高齊愣了一下,也是跟著我一起向後退去。
退到山頂的中央,不一會兒那骷髏頭就爬了上來,不過那些骷髏頭沒有繼續往前爬,而是好像蛇一樣盤在了一起。
不一會兒的工夫,那些骷髏頭就形成了一個蛇盤形狀的椅子。
那些詭異的人影排成一排站在椅子的後麵。
老薩滿上來後,直接在骷髏頭的蛇盤椅子上坐了下去。
他的一隻手還很自然的放在一個骷髏頭上撫摸了起來。
而我這邊也是看的真切,除了麵前的老薩滿外,其他的人影,全部都是虛體,是臟東西。
而那些臟東西,恐怕都是因為詛咒而死,是困在詛咒中無法重生的魂靈。
其中也包括資料中那些死在這邊的東洋人。
看著老薩滿坐下,我心裡不由慌了起來。
不過我、高齊,李成二和邵怡,都沒有輕舉妄動,隻是把自己的氣息調整了起來。
嶽心怡那邊卻直接掏出一把槍,直接把槍口對準了老薩滿。
我開始沒注意到,直到老薩滿緩緩抬手指向嶽心怡的時候,我才心裡一沉說:“嶽心怡,不要輕舉妄動。”
可已經有些遲了。
“嘭!”
嶽心怡直接開了一槍。
再看老薩滿那邊,幾個骷髏頭一甩,直接擋在老薩滿了麵前,那子彈隻穿破了兩個骷髏頭,然後卡在了第三個裡麵。
不等嶽心怡開第二槍,她好像感覺到有些手疼,“啊”的驚叫了一聲,然後左手捂住右手的手腕,而她手裡的槍也是“啪”一聲掉進了雪窩裡。
我回頭看了看石縫的方向,一隻雪蛛正爬在象征著嶽心怡命理的青草娃娃的右手腕上,它咬著一根青草,那青草迅速變成了黃色。
“啊!”
嶽心怡繼續痛苦的大叫,然後滾在地上開始打滾。
我測眼望去,就發現嶽心怡的右手腕已經發青,而且腫脹了起來。
在老薩滿的詛咒中,我和嶽心怡就好像是他手裡的提線木偶,我們在他麵前將毫無還手之力。
我咽了一下唾沫,然後摸了摸自己手中的青草娃娃。
此時擋在老薩滿麵前的幾顆骷髏頭又縮了回去。
老薩滿地腦袋慢慢地晃動了幾下,然後對著我說了一句:“你是第一個能抗住我詛咒這麼長時間的人,那個孩子(嶽心怡)你也看到了,那才是詛咒發作你的樣子。”
“按照我的設計,你在昨天就應該病發身亡了,可你卻活到了現在。”
“而且那骨牌,現在還在你身上吧!”
我點了點頭。
這一切都是邵怡的功勞,不過我卻不能現在說出來,我擔心那老薩滿遷怒於邵怡。
高齊、李成二也是站到了我的旁邊,李成二小聲問了一句:“宗老板,那老薩滿是人是鬼,我怎麼覺得他身上的活人氣息,好像隻有一丁點啊。”
我說:“是人,不過卻是一個將死之人了。”
我這話說的聲音不小,那老薩滿肯定也聽到了。
他對著我“哈哈”笑了笑說:“我是將死之人,你的意思是,你能殺我嗎?”
我搖頭說:“我殺不死你,我說你是將死之人,是你的壽命將儘,不過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將自己最後的一絲的壽命封存了起來,讓它在你的體內不再流失。”
“所以你是將死之人,也是不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