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秦冰就把我們往小院的主房那邊請,同時嘴裡還說了一句:“我爸剛才很難受,痛苦了好一會兒,喂了司徒先生給開的一些藥,暫時安穩地睡下了。”
提到司徒,邵怡也是趕緊問了一句:“明天我想去看看我的十二師兄。”
秦冰說:“你放心,我已經通知司徒先生你登島的消息了,明天一早我就會派人把司徒先生請到島上來。”
邵怡立刻開心道:“那太好了。”
秦冰則是迫不及待地請我們進主屋,同時說:“在司徒先生來之前,還煩請邵姑娘幫我父親瞧一瞧,我聽說,你才是國醫聖手邵元培前輩的真傳弟子,是醫家將來的掌舵人,你的醫術應該也是他十三個徒弟中最好的吧。”
邵怡有些害羞說:“沒有了,我的師兄們都比我厲害呢。”
秦冰全當邵怡這是謙虛的話,拽著邵怡,就先進了房間。
進到房間裡麵後,秦冰又把腳步放的很輕。
這個房間一個外廳,一個內房,外廳這邊擺著中式的家具桌椅,桌子上還有文房四寶。
以及一個養了小蓮花的瓷盆,瓷盆裡養著幾條金魚。
內房的房門虛掩著,秦冰輕輕推開門,然後換成很小的聲音對邵怡說:“我父親就在床上睡下了,司徒先生的藥很管用,每次我父親吃下,都能好好地睡上幾個小時。”
我走到房門前,往裡麵床榻的位置看去,就發現床上躺著一個麵色蒼白的老者。
那老者一邊的臉上生瘡,胡子眉毛掉了一多半,奚落的毛發更是讓他的身體顯得像風中殘燭似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很顯然,那位就是秦冰的父親。
邵怡躡手躡腳走到秦父的床榻邊,然後慢慢抓起其手腕開始搭脈。
片刻之後,邵怡就把秦父的手放下,然後退出了房間說:“現在你父親的脈相很穩,應該是我十二師兄的藥起了作用,不過在平穩的脈相中卻藏著一股按耐不住的凶機,一旦那股脈相發作,你父親的五臟六腑就會像跑進了一萬隻螞蟻般難受。”
“這不是一般的疾病,而是蠱巫之術,對你父親下手的人,應該是一個善用蠱巫的高手吧。”
秦冰點頭說:“是的,不過那人也被我父親所傷,雖然逃走了,可父親說他也隻剩下半條命了。”
邵怡點了點頭說:“我十二師兄說的,能夠治你父親疾病的血蓮子,我最新詢問過師父了,他老人家說的確有這種藥,也的確在昆侖之中,不過它並不在昆侖廢墟的外圍,而是在腹地,要取出那藥可不容易。”
秦冰趕緊問:“那血蓮子可以治我父親的病嗎?”
邵怡點頭說:“應該是可以的,父親說過,血蓮子可以滋養心血,讓人體精氣神脫胎換骨。”
“蠱巫之毒伴血而生,血蓮子可以把蠱物之毒從血液中清理乾淨,按照藥理來說,是沒有問題的。”
秦冰在旁邊又問了一句:“其他的藥達不到這樣的效果嗎?”
邵怡說:“其他也有清血的藥,隻不過你父親中的蠱巫之毒太過厲害,隻有這樣傳說中的血蓮子能管用了。”
秦冰點了點頭說:“多謝邵醫師。”
忽然被稱為醫師,邵怡有些不習慣說:“你還是叫我邵怡,或者叫我十三吧。”
秦冰則是擺手說:“那怎麼行,這禮節還是要有的。”
同時我也看到秦冰的眼神中有些失望,畢竟邵怡的看法和司徒乘除是一樣,這等於是沒看。
不過這也更堅定了秦冰要去昆侖的想法。
所以很快秦冰就說了一句:“看來隻能去一趟昆侖廢墟了,這樣我父親才能得救,整個秦家才能得救。”
我沒吭聲,而我心裡想說的是:“或許能夠救得了秦父,可秦家已經救不了了。”
我看了看一旁邊的秦海,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便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出了主房,秦冰就問秦海:“你和宗大朝奉談的怎樣了?”
秦海就說:“談的很好,宗大朝奉博學多識,風趣幽默,有他在,我們秦家得救了,當然,父親肯定也會得藥而生的。”
秦冰笑了笑,然後看了看我,顯然是想知道秦海死劫的事兒,可又不好當著秦海的麵問。
於是秦冰對著秦海說:“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你先去休息吧,我一會兒親自送宗大朝等人回去。”
秦海拱手離開。
我心裡則是感歎了一句:“真正能救秦家的人,卻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