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樂意,反正朱少前些時間才送了我一百萬,不花白不花。”
楚夜的錢都是賭場裡贏來的,算是橫財,所以就算大叔的畫是贗品他也不在乎,就當是幫人做了一件善事。
那大叔今天來賣字畫,自然是帶著銀行卡的,楚夜立即用手機給他卡了轉了三十萬,很快,大叔的手機響起消息,拿出來一看,卻是錢已經到賬。
那大叔萬沒想到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楚夜竟這麼有錢,三十萬眉頭都不皺一下就轉給他了,要知道,他的畫可是被字畫店的老板說成了不名一文的贗品!
楚夜就算再不在乎錢,至少也應該把他的畫拿起來好好端詳一番吧,可是楚夜從開口到轉賬成功,竟是看都沒看一眼他的畫。
大叔忙把畫遞給楚夜,道:“小夥子,家裡的老輩都說畫是真的,可我畢竟不懂,你拿去鑒定鑒定,若是真的便罷了,若是假的,這三十萬就算是我借的,我一定想辦法還你!”
楚夜忙道:“不必,大叔,我既然給了你錢,自然就是相信你,況且古玩交易都是存在風險的,也沒見誰買了贗品就要退貨的。”
在古玩街買到贗品,那就隻能怪自己眼拙,想退貨,絕對是不可能的。
朱啟然頓即諷刺道:“贏了幾個錢就以為自己是暴發戶了,三十萬買一副贗品,想冒充富二代嗎,有些人啊,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楚夜看著他,不屑的說道:“某些人的狗眼不爭氣,看不出東西的好壞來,就隻能在一旁亂吠,也是夠可憐的。”
葉輝當即怒斥:“你他媽的敢罵朱少?”
“哦……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在罵朱少了,難不成,在你心裡,就是那樣認為的?”
葉輝當時臉色一變,連忙解釋道:“朱少,我、我沒那麼想,是那個混蛋在挑撥離間……”
朱啟然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然後冷聲道:“某些人當了冤大頭,咱們總不能再攔著彆人發幾句牢騷,畢竟三十萬對於某些人來說,是一筆巨款。”
“冤大頭?哼……”楚夜冷冷一笑,“這幅畫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你們不識貨而已!”
那店家當場不爽了,叱道:“你一個毛頭小子也懂字畫?還拿著一張破畫當寶物,你也不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徐渭的五月蓮花圖在當今收藏名家吳肅老先生手裡,你手裡的要是真品,那吳肅老先生家中的又算什麼?”
“自然是贗品咯,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雖然楚夜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必須得爭鋒相對,氣勢不能落了下風啊!
“喂喂喂,大家快來看看,這裡有個毛頭小子,竟說吳肅老先生手裡的五月蓮花圖是贗品,他手裡的才是真品,真是可笑至極啊!”
五月蓮花圖是極負盛名的,店家的話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會吧,吳肅老先生可是我國首屈一指的收藏家,他怎麼會收藏贗品呢?”
“肯定是某些什麼也不懂的人在胡亂吹噓,引起注意!”
“彆去湊熱鬨了,肯定是刻意搞出來的噱頭,五月蓮花圖的真跡怎麼可能出現在我們安陽這名不見經傳的古玩街?”
“喂,快看,胥誌宴老先生都過去了誒!”
“啥?胥老出現了?”
胥誌宴是安陽市最負盛名的鑒寶大師,他偶爾會出現在古玩市場,有時候還會提點年輕人一兩句,能得到他的提點,那必定是受益終身。
一個頭發花白相間,精神矍鑠的老人出現,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恭敬道:“胥老。”
胥誌宴走到店鋪前,看了眼楚夜手中的畫,沉聲道:“你們說這裡有五月蓮花圖的真跡?”
店家一見到胥誌宴,當即迎了上去。
“哎喲,胥老您怎麼來了?”
胥誌宴道:“沒事兒來先逛逛,你剛才說五月蓮花圖的真跡在這裡,可是當真?”
店家笑道:“嗨,怎麼可能是真的呢,就那小子,買了一副贗品,非說自己手裡的事真跡,說人家吳肅老先生家裡的是贗品,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
胥誌宴看了眼楚夜,然後走過去,恭謙有禮道:“這位小夥子,能否把你的畫借老夫一觀?”
一麵說著,胥誌宴一麵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一副眼鏡戴上。
朱啟然戲謔道:“正好胥老來了,就讓某些人徹底死了那條心吧,還以為自己撿到寶了,真是做夢!”
看樣子,眼前這個老人很受尊敬,應該是行家,楚夜也想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否準確,便把畫遞給了胥誌宴,禮貌的說道:“老先生,您請。”
胥誌宴戴著眼鏡,從畫的頂端開始,逐一細看下來,不時的點著頭,麵上有些許喜色。
他觀賞得很慢,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又仔仔細細的盯著那蓮花圖看,恨不得拿出放大鏡來。
看完蓮花圖,他又把目光瞄向那一行題詩。
眾人都在等待著他的答案,過了好半響,胥誌宴才驚歎道:“真跡,真跡啊!這幅畫果然是徐渭的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