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擺手道:“不用,我晚上就在病房休息就行。”
病房裡有陪護的床。
江婉兒道:“你忙你的去吧。”
楚夜道:“那行,婉兒姐你好好養病,我明天再來!”
離開醫院,楚夜直奔半閒茶樓。
他提前到了,等了二十來分鐘,胥誌宴也到了,便請他移步,從大廳來到包廂。
上了茶,楚夜便直接乾脆的先把畫擺在了茶幾上。
胥誌宴忍不住又細細品味一番,隨後道:“好畫好畫,真是百看不厭啊!”
看完後,胥誌宴對楚夜說道:“小楚,我先前幫你聯係老吳的時候,已經詢問過價格了,他說願意出一千兩百萬來購買這幅畫,你如果覺得價格不滿意,可以再跟他商談。”
楚夜忙道:“滿意,滿意!”
一千兩百萬,他已經大賺特賺了,沒什麼不滿意,就算價格還能再高,他也不打算往上加價了。
所謂寶劍贈英雄,好畫自然也得由懂畫愛畫惜畫之人保管,楚夜不是贈送,所以也不打算加價什麼的。
一小時後,大收藏家吳肅到來,由胥誌宴相互介紹,三人落座。
吳肅一邊欣賞著畫一邊對楚夜說道:“小楚,你買畫的經曆我聽老胥提過,當真有趣得很!”
胥誌宴道:“老吳啊,其實都是你把人給誤導了,所有人都以為真跡在你那裡,自然都不多加鑒定就認為這幅畫是假的!”
吳肅笑道:“我可從未說過我的畫是真跡,古玩這東西,就算一千個人說它是假的,它也未必假,縱然隻有一個人認為它是真的,那它為可能是真!那店老板不懂這個理,錯過好畫也怪不得旁人。”
鑒定完畢,吳肅便對楚夜說道:“小楚,這幅畫我打算用一千兩百萬買下,你看著價格……”
楚夜忙道:“合理,合理!”
吳肅也不墨跡,談好之後,簽了轉賣協議,他立即給楚夜的卡了轉了錢。
楚夜道:“吳老難得來一次安陽,今天我做東,還請吳老和胥老商量。”
胥誌宴幫忙搭橋牽線,楚夜請吃頓飯,也是應該。
吳肅忙擺手道:“恐怕今天是不行了,我還有事兒,得趕著離開,下次,下次。”
楚夜看向胥誌宴,胥誌宴也道:“請吃飯就不必了,你把真品賣給老吳,他得感激你才是!”
楚夜也沒在多說什麼,胥誌宴說要送吳肅去機場,老哥倆也好趁這段路聊聊,楚夜把他們送上車,目送著他們離開。
隨後,楚夜拿出電話,撥打給了當初賣給他畫的那個大叔,他說過,不管賣多少錢,都會分他一半。
然而,大叔的電話卻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楚夜打了很久一直這樣。
畢竟下午沒事兒,楚夜也覺得應該親自去一趟,當麵把錢轉給大叔,畢竟之前聽說他家人病了,肯定是著急用錢,楚夜現在賣了畫,自然該第一時間給人送去。
於是,他來到河源警署,托他們查了大叔的電話號碼。
身份確定,大叔叫胡堂祿,安陽市射水縣青石村人。
楚夜便乘車前往,路程不算太遠,一小時左右。
青石村的經濟相對落後些,放眼望去,阡陌縱橫的田野間,鱗次櫛比的坐落著一間間瓦房,還有幾間土房鑲嵌其中。
楚夜進了村,朝路邊的一個村民問道:“大叔,請問胡堂祿家住哪裡?”
大叔指著泥路,道:“一直往前,第一間土屋就是胡堂祿家。”
楚夜走去,發現胡堂祿家門緊閉。
他家沒有院子,楚夜便直接敲門。
這時,旁邊的鄰居路過,問道:“請問你找誰?”
楚夜道:“我找胡堂祿。”
那人道:“胡伯不在家,他兒子病了,在縣醫院照顧他兒子呢。”
楚夜道:“請問他兒子叫什麼名字?”
“胡韜。”
“謝謝。”
楚夜離開村子,便又徑直趕往射水縣縣醫院。
他之所以問胡韜的名字,是因為在醫院找人,報病人名字就能知道在哪間病房,報家屬名字,多半找不到人。
醫院的生意總是很好,大大小小的醫院,每天都是人滿為患。
來到住院部,問了值班護士,楚夜徑直來到三樓七號病房。
病房裡人很多,一共六個床鋪,此時病人和家屬是擠滿了屋子。
楚夜還在門口,就聽到了一個哀求聲:“周大夫,您通融通融,先給我兒子用藥,錢我再想想辦法。”
楚夜看見,說話的正是胡堂祿,他此刻拉著一個醫生的手,滿是滄桑的臉上,寫滿了絕望。
周大夫推開胡堂祿,冷聲道:“先用藥?你知不知道給你兒子治療的藥有多貴?我要是先給你用了藥,你轉過頭不給錢怎麼辦?”
“周大夫您放心,我一旦湊齊了錢,就馬上交給醫院!”
周大夫昂著頭,一副嫌棄的神色,道:“你都知道你的錢是交給醫院的,那你求院長去,我一個小小的大夫,可做不了主!”
胡堂祿悲歎道:“周大夫,你……你不能這樣昧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