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黑沙這人很有名氣，彆看他實力不強，但他手下卻出了不少驚才豔豔的學生，桃李滿天下。”黑業接著說道。
“據我了解，黑沙雖是黑係鬼師，但他卻有屬於自己的獨到教育理念和見解，他並不完全讚同那種如同養蠱般殘暴的篩選人才方式。”我意味深長地道。
聞言，黑業笑了笑，道：“就算是同一係鬼師，也是不同的人，教育風格肯定有一定的差距，有的人更殘暴一些，有的人則是相對溫和。”
“我自認是屬於比較溫和的一類了，至少我沒有強逼著本界之民自相殘殺來篩選出來人才，而是讓他們自己定期選出人來，再由我派人送往聖界。”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我這方世界比較特殊，由於全世界大半區域都出現了亡靈，所以為了生存，原住民當中必然會催生出來一些優異的強者，這也導致我近些年來，考核成績一直不錯。”
“考核成績？”我挑了挑眉道。
“是的，鬼師被派往下界主要就是為了選拔人才，人才的優劣與否與考核成績息息相關，也就是說送往聖界的人才越優秀，成績就越好，反之則越差。”
“數量不達標，或者是質量不達標，都扣考核成績。”
“而考核成績關係到我們的薪水、資源以及仕途，所以每個鬼師都很在意考核成績，這也導致一些鬼師會為了成績更好看，做出一些極端的舉動。”
“比如呢？”一旁的葉雨幽追問道。
“舉個例子吧，有一些小世界由於常年和平，缺少外來壓力的催化，亦或是該世界修煉水平本來就不怎麼發達，這會導致該世界的鬼師常年吸納不上來優秀的學苗，所以成績自然也就上不去。”
“長此以往，這些世界的鬼師們為了成績，教育手段就會逐漸偏向暴烈，他們會如同養蠱一般讓人自相殘殺，最終活下來的少數幸運兒往往質量都會很高，因為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能力較差的人都死了，留下來的定然是佼佼者。”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會死掉很多的人，甚至會死掉一些本應有所作為的人才，不過那些鬼師們並不在乎，因為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死掉一批還會有下一批的，保住考核成績才是重中之重。”
聽到這裡，會客廳內一片沉默。
由於我們當中的許多人都有類似的經曆，更能夠感同身受，所以此刻大家皆是麵露不平和憤懣之色，畢竟......我們都是淋過雨的人。
黑業說到這裡，不由得喝了口茶水。
“眾生殿肯定知道黑係鬼師們的這種操作吧，他們就沒有管一管的意思，這樣長此以往眾生殿的名聲怕是都要毀掉了。”我沉著臉問道。
“也管了，白係鬼師的出現就是一個證明，白係鬼師的考核成績中質量並不是唯一的條件，人品也涵蓋其中，所以白係鬼師們的教育手段相對柔和。”
“明白了吧，其實不是說黑係鬼師天生就缺德，也不是白係鬼師都生性善良，這純純是製度的問題，而不是人的問題。有的白係鬼師更加殘暴，有的黑係鬼師反而比較溫和。”
“我就應該屬於溫和的那種，很少亂殺無辜，所以葉小友你明白了吧，我其實是一個好人，回去以後可彆忘了幫我美言幾句。”黑業衝我眨了眨眼睛。
“......放心吧。”我一臉無語，沒想到黑業說來說去，還是為了最後一句做鋪墊，但不得不說這番長談確實讓我對鬼師有了一個更為清晰的了解。
隻不過眼下我還有一點不明。
眾生殿要求鬼師從下界吸納人才，顯然是為了增加能夠對抗怨靈的強大戰力，換句話說是為了尋求同伴。
可黑係鬼師這樣一搞，這些學生當中難保會出現一些複仇黨，眾生殿此舉必然會製造出一些敵對者，這樣豈不是反而適得其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