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西北角，是待拆遷的老城區。
因為某種決策耽擱了下來，遲遲沒有動工。
那裡除了些許乞丐流浪漢外，已經沒了居民。
乘著月色，我趕到了廢棄工廠。
“小秦爺，咱們不會被誆騙了吧？”裴不了跟在身旁，縮著腦袋，語氣有些拿捏不準。
我側目掃了他一眼，“這百事通有沒有本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我也是聽人提起過，沒找他問過。”裴不了訕笑著。
我收回目光，打量著周圍，沒有接過話茬。
“有些不對。”從看見廢棄工廠的輪廓開始，耳邊瞬間清淨了下來，沒有半點蟲鳴，包括風聲，也在這一刻止住了。
抬頭看到的是一輪彎月，掛在天上。
散碎的星光點襯在周圍。
“是不是周圍被布置了厭勝術？”裴不了打起精神，躲在了身後，沒有輕舉妄動。
我搖頭，“暫時還不清楚。”
至少我到現在還沒有發現術的痕跡，按照肖金墨先前的水準，他做不到這種水平。
我有預感，或許我們找錯了人。
事到如今，退去是不可能了，隻能想辦法先見到那位大師再說。
如果他是肖金墨，倒是省卻了我們不少功夫，就算不是，可能也會有肖金墨的線索，同樣用著厭勝術，出現在長安城，多少會有點聯係。
“小秦爺，你看前麵好像有人。”裴不了打著哆嗦。
順著他的目光，我看見前方的黑暗裡出現了幾道影影綽綽的人影，哪怕是用手上的照明設備，也隻能看到模糊的背影。
大晚上的，廢棄工廠這裡還有人？
他們要做什麼？
可我又覺得有些不對，如果那些是人的話，應該能夠察覺到燈光，尋常人多少會好奇回頭可那三位就直愣愣的站著，沒有挪動半點腳步。
“我過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我塞給裴不了一張符篆讓他防身，一手拿著照明設備，一手掐著印訣，向著那三位所在行去。
隻要弄清楚他們是人是鬼，那就沒什麼可怕的。
走到他們身後的時候，依舊沒有引起半點警覺。
與其同時，我也發現他們身上並沒有陰氣，而且著裝有些熟悉，倉促之間，想不起在哪裡看到過。
“幾位，若是沒什麼事還是早點回去吧，最近長安城的夜可不寧靜。”我憑空畫符，做好了應對意外的準備。
防止他們突然回身偷襲。
大半夜的，尋常人不太可能出現在這裡，非陰邪鬼物，那多半與厭勝術大師脫不開關係。
估摸著也不是什麼好人。
等了許久，沒有半點動靜。
要不是確認這幾道人影不是紙人，我早就按耐不住出手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意識到繼續浪費時間，可能會給工廠裡的目標反應時間。
當即手掐印訣，拍在中間那人的肩膀上。
哪怕真有變故，我也能來得及進行應對。
中間那人，緩緩扭過腦袋。
“裴不了？”我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