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江終究還是拒絕了我的提議，從他離開的背影中，可以看出來生活的沉重，哪怕有麵臨惡鬼的風險，他也不會卸下生活的重擔。
“小秦爺，他會有生命危險嗎？”裴不了吞吐半天，終究掩飾不住目光中藏著的擔憂。
“看他如何抉擇了。”如果他今晚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在收車回家後，應該能睡上一個好覺。
“從命相上看，他不是短命的人。”我拍了下裴不了的肩膀，溫聲安撫下他的情緒。
裴不了苦笑著搖頭，“是福是禍，終究躲不過，希望他能夠度過此劫吧。”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對於這類的事情如此上心，先前的時候都是談好了酬勞，拿到訂金，約摸是這次的客人身份不同吧。
吃過晚飯後，我和裴不了去了趟鬼市。
買了點東西補充庫存後，又與百事通師兄弟聊了幾句，就帶著裴不了離開。
回去的路上。
街道如同往常那般安靜，深更半夜的，路上除了我們之外，不見其他人影。
走著走著，裴不了停下腳步，“小秦爺，你有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哪裡不對？”我愣了下，四處看看，愣是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咱們來的時候，這條路上的路燈可是亮著的。”裴不了伸手指向前方，漆黑一片的街道。
不得不說，裴不了記憶出奇的好，經過他的提醒，我倒是想起了點。
長安城很少停電，更何況區域性斷電幾乎都會有通知，不可能會這麼倉促，大晚上的，正值用電時期，一般可不會這麼整。
“咱們可能又被盯上了。”我將裴不了擋在身後，保持著警惕。
鬼市最忌諱露財，我也清楚這個規矩，嚴格遵守，沒有買什麼珍貴的物件，就買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也能被盯上，很有可能與之前的事有關。
我不知道是煉屍人還是聞人淵。
一者先前交過手，讓他跑了，另外一個則是下落不明，也是殺害於嬌嬌的凶手。
凶手沒找到前，於老爺那邊的尾款就無法拿到手。
換句話說，若是聞人淵，我鐵定不會放跑對方。
那可是行走的錢袋子啊。
“出來吧，不用藏頭露尾的。”我掐了個金光訣，分出部分金光護住裴不了，目光落在黑暗的街道中。
對方做出這麼明顯的陷阱，壓根就不是奔著偷襲來的，估摸著對自身實力相當自信，我不能有半點小覷的心思。
“聽說你們在找我？”黑暗中走出一道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對方很謹慎，聲音做了處理，聽起來更像是沒有感情的機械。
“你就是聞人淵？”很奇怪，我沒有在他身上察覺到生氣，反倒是有濃濃的血氣和陰氣。
他給我的感覺不像是活人，更像是被鬼物附身的屍體。
“不錯。”
聽到對方承認後，我心中更加警惕。
他本可以躲得嚴嚴實實，找到機會，逃往國外，沒必要現在出現，除非他留下了非常大的破綻。
急不可耐的想要處理掉我，就是讓我不給錦衣提供線索。
“活著不好嘛，為什麼要多管閒事呢？”伴著話音，他向前邁出一步，可我終究還是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
聞人淵太過冷靜了，他敢單槍匹馬的出現，不可能沒有準備後手，要是半點準備都沒有，我隻能說他太狂妄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