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一直到清晨時分醒來。
外麵的傾盆大雨,已經停了。
他身上蓋著被子,濕漉漉的衣服也換上一身乾淨的。
這讓他睡的很舒服。
“醒了?”
師姐秋瑾瑜走了進來,端進來了一盆水,像伺候小時候生病的葉塵一樣,用溫熱的毛巾給葉塵擦了一下臉。
葉塵剛想說不用,卻發現自己的右手上已經纏繞上了繃帶,看來拳骨碎裂已經得到了醫治。
“師父呢?”
葉塵看向秋瑾瑜問道。
“走了。”
秋瑾瑜語氣平淡的說道,細細的為葉塵擦著臉。
“走了?!去哪了?”
葉塵懵了一下。
這個時候,師父能去哪啊!
“我做了手帳,放在外麵的桌子上了,到時候你可以看看。”
秋瑾瑜輕聲說著,為葉塵擦好了臉。
葉塵忽然感覺不太對勁。
今天的師姐,沒有暴躁,沒有感情,平靜的不像話,像是極力隱忍著什麼情緒。
“哦,好……”
葉塵不明所以,在師姐為自己穿好衣服之後,就走到了外麵。
那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天藍色手賬本,和秋瑾瑜那種男人婆的性格有著極大的反差感。
葉塵知道師姐有記手帳的習慣,隻不過除了自己和武聖大人之外,無人再知曉。
誰也不想讓自己反差的一麵被人知道。
除了最親近的人。
葉塵翻開那本手帳,上麵的文字都十分直白,平鋪直敘,就好像是在記錄生活。
從認識葉塵那天起,這本手帳就應該存在了。
隻不過,除了剛開始初識之外,中間缺了很多頁,似乎都被秋瑾瑜撕了。
初見之後,便是昨夜的手帳。
葉塵昏迷之後,齊武刀來拍門。
武聖府內所有修士傾巢出動,齊武刀那邊也是荷槍實彈準備應戰。
但是雙方沒有爆發極大的衝突。
武聖大人隻是說——“你我同為華夏修士,消耗華夏無辜有生力量實屬不妥。”
“不如褪去所有身份,隻留父親一道身份而戰!”
“如何!”
齊武刀為兒子複仇而來,武聖大人為保護“兒子”而戰!
“善!”
齊武刀應聲,褪去了自己的衣服、將星,寫下一份卸職申請,摁下手印,將一切身份,徹底歸零!
武聖大人也同樣如此,隻留一席老頭衫,佇立在雨中。
兩個父親,大戰一觸即發。
手賬本,還剩最後一頁。
葉塵沒有急著翻下去。
他就是記起來和武聖大人很多事情。
當初自己在京都的一家修車店打工,為秦清嵐賺學費,偶然碰到了武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