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隨緣。
意味著他們的命,成了被修羅拋出的骰子。
這幾個字點爆了禿狗等人的怒點,他們在寧城橫行了這麼久,什麼事兒沒乾過?誰不給他們幾分麵子?
雨如瀑布。
關破軍猛地扯開外套,漏出裡麵被剛才薑家人的獻血染紅的襯衫,他像是一隻凶猛的狂獸,衝進了禿狗帶著的二十幾個人群中,左突右撞,慘叫聲接連不斷,除了慘叫聲,天地間就隻有狂暴的雨聲和電閃雷鳴,反而將一切襯托得更加壓抑。
不過兩分鐘的功夫,二十幾個人倒在地上打滾,大雨聲蓋住了他們的慘叫。
禿狗疼得隻能睜開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巨疼,什麼都看不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切都太快了。
這,這是什麼恐怖實力?!
“啊,啊……”
禿狗疼得直叫,雨水子彈一樣打在他的臉上,一雙軍靴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霍飛弦低著頭,冷漠地打量著他。
他發抖,不受控製地抖。
“房子,送給你……”禿狗連聲音都在抖。
“我說過,這房子風水太硬了,你的命薄,壓不住這兒的風水格局。”
霍飛弦打著傘,冷酷得如同一個審判者,這二十幾個人的生死,都在他兩片嘴唇之間。
寧城的黑夜,巨大的暴雨之間,沒有人知道在這個角落裡,修羅惡鬼已經豎起鐮刀,要收割這些無知無恥者的賤命。
“我求你了,我不想死,放過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求你了!”禿狗啞著嗓音,發著抖求饒。
他掙紮著爬起來,跪在地上給霍飛弦磕頭,一低頭一個東西從他的臉上掉下來,他一摸才發現是自己的眼珠子。
“啊,啊啊啊啊啊!”
禿狗現在是真的瘋了,這兩個人,絕對是鬼啊!他們比五大家族的高手還要可怕,比混黑.道的下手還要狠!
這兩個人,仿佛沒有感情一樣!
禿狗早就不是第一天混江湖的了,混江湖,混得了的時候就混,混不了的時候就求饒,能屈能伸。
本來禿狗是打算,如果打不過這倆家夥,大不了就跪地求饒,大人物不會和小人計較的。
可是這回,他想錯了,真的想錯了。
對方根本沒想跟他商量,也不在乎他求饒不求饒。
禿狗雙手撐著往後挪了兩步,他的小弟們完全嚇傻了。
霍飛弦和關破軍隻有兩個人,可在他們眼裡,仿佛是這二十幾個人,被這兩人包圍了。
剩下的,隻有屠殺!
禿狗滿臉的血和眼淚,跟剛才的猖狂判若兩人,他哆嗦著,四月的雨冷得像是北極的冰。
“我求你了,彆殺我,我,我已經掉了一個眼珠子,你要是還不解氣,這裡有二十幾個人,隨便誰,隨便殺誰都行啊!”
禿狗的話引起眾人狂怒,可這時卻沒有任何人敢出聲,都怕自己的一句話,變成了頂替禿狗去死的冤大頭。
“這就是你們效忠的大哥?”霍飛弦冷笑了一下,“仗義每多屠狗輩,你連屠狗輩都不配做,你就不配做個人。”
“我,我真的。大哥,你饒了我吧,這是你新買的房子,總不想讓我的血汙染了這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