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破軍支嗚了一會兒，直接道：“沒錯，有些人付出了超過他應該付出的代價。”
霍飛弦沒動怒，而是認真道：“你說話很坦誠，這也是我答應你父親，帶你在身邊教導的原因。兵者，詭道也，處理掉敵人，不分殘忍不殘忍，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個好人，我是修羅。”
修羅隻負責生殺予奪。
白靖說：“主人這樣雷霆手段，如果真的有人害怕了，不和主人為敵就可以保住命了。依舊要和主人為敵的，一定是有所圖，有所圖就有所付出。”
關破軍也琢磨了一下，似乎，修羅處理的所有人，的確都是有所圖。
薑家不用說了，關山，也是在奢望著不該自己擁有的東西。
“我明白了。”
“你父親看到了你身上最要命的就是仁慈之心，慈不掌兵，你上過的戰場太少了。如果你和我一樣，上過上百次戰場，就會知道隻要能保住自己人的性命就不算是冷血。”
殺神，隻是對敵人而言。
關破軍認真地點了點頭。
霍飛弦又說：“我為了霍家的事專門來到寧城，不可能毫無準備。拍賣會我早就知道了，不過霍飛羽的出生證明是白靖告知後我才知道的。白靖告訴我，林家之所以要把出生證明拍賣，就是怕被薑家搶走，不如提起拿出來賣個高價，有整個江湖作為依托，薑家也一定不敢亂來。我便知道，薑家對這東西是誌在必得。”
白靖點頭道：“沒錯，我們粗略估計之後，以薑家的財力，這份出生證明有被拍到上億元的可能，太過昂貴了。所以主人才想了這麼一個辦法，不費吹灰之力，就卸掉了薑家的手段。主人的確高明。”
霍飛弦對白靖拍的馬屁無動於衷，他說：“不過，不管是關山也好，還是林誌也好，這些人都是自動送上門來的，並非我要利用他才把他故意往火坑裡推的。關山要和楚家結仇，林誌驕橫跋扈，這些都和我無關，我隻不過是讓白靖帶我坐上王座，激發他們的憤怒，又讓白靖給了關山一些可以拍賣婚約的暗示。”
關破軍歎道：“他們都是被心中的欲望給誘惑了。”
霍飛弦點了點頭：“我師父最喜歡說，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關破軍接過話頭說：“妙色王求法偈。你師父是想說，人的喜怒哀樂都是因欲望而起。”
霍飛弦搖了搖頭，笑道：“不，他隻是覺得我殺業太重，殺心太旺，應該趕緊出家。而我隻是想告訴你，我不是個好人。如果怕了，就彆追隨我了。”
說罷，霍飛弦回頭走了，楚夢歌這女人太好笑了，什麼叫生氣就是重視她？生氣就是單純的生氣罷了。
這些年修羅什麼女人沒見識過，怎麼可能栽在她這個小丫頭片子身上？
他走出去不到百米，就聽到身後的關破軍說：“破軍誓死追隨修羅！”
“白靖誓死追隨主人！”
等到霍飛弦徹底離開他們的視線，白靖才笑道：“你覺得主人冷血？他如果真冷血，怎麼會偏偏留下關山一條命？有修羅一句話找著，關山沒人敢動了。”
然後，白靖又自言自語道：“他是能活著，不過生不如死。哎，有腦子的人就不要得罪修羅，送死送到閻王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