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某些方麵來說，孟巒和孟婷也隻是和他一樣的複仇者，隻不過沒有實力罷了。
這就是江湖，成王敗寇，弱者被欺負到死，都不能親手報受辱之仇。
昨天還光彩照人的孟婷，今天就斷了氣，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然而很快，隻要薑臣拿到了錢，在江湖中的話語權再重一些，誰會替孟婷報仇呢？誰也不會。
連孟家人都會把孟婷給忘了，可能她死後，連一塊碑都沒有。
就像霍家那樣，死後，薑臣都不準公墓給霍家夫婦立一塊碑。
這樣的仇恨，又豈是薑臣一條狗命就可以抵償的？六處又豈會理解？！
“你走吧。”霍飛弦道，“你放開薑姒，我讓你走。”
孟巒以為自己聽錯了。
“給你十秒鐘，離開我的視線。”
“為什麼？”
“隻要你在我的視線裡，我都可以改變想法，殺了你，而且你沒有抵抗之力。”
孟巒咬著牙根說：“不，我是問你為什麼要放我走。”
“江湖本來就夠亂的了，讓他更亂一點兒算了，我回寧城，就是打算把這江湖攪和得稀巴爛的。還有八秒。”
孟巒不敢再猶豫，鬆開了薑姒，連滾帶爬地瘋狂逃跑。
“你沒事吧。”霍飛弦低頭看著薑姒，薑姒受驚，沒力氣站起來，本來批在身上的桌布也滑落了下來，雪白的肌膚上沾著猩紅的血漬，有種彆樣的刺激感。
薑姒低頭喘了會兒氣，胸口隨著呼吸一顫一顫的。
“你又救了我一回。不如我以身相許謝謝你吧。”她伸手給霍飛弦。
霍飛弦沒理她：“我救了你，不是欠你的，你還想占兩頭便宜？”
薑姒已經習慣了，反正薑海濤也看不見，她索性就裸著上半身。
“哥，你還好吧？”
黃海濤打著寒顫，不受控製地流著冷汗。
薑姒已經他是嚇壞了，給他擦汗：“哥，救我們的人來了。你彆害怕了。”
他哪兒是害怕孟巒啊，他害怕的是霍飛弦。
就是他，這個惡魔！魔鬼！
薑姒握住薑海濤的手說：“哥，你現在能想起來當時是誰傷了你麼？是孟婷麼？你說，誰是凶手，我一定替你報仇。”
薑海濤儘管什麼都看不見，可生物的本能，讓他能感知到恐懼的來源，他無神的雙目看著霍飛弦。
“不，我，我還想不起來。”
霍飛弦心裡一陣冷笑，當初留了這小子一條命，沒想到今天又救了他一回。
“薑姒，打個電話給你妹妹。我為什麼沒見到你妹妹？”霍飛弦這個時候想起來了。
薑姒掏出手機，扔給霍飛弦：“你自己打。”
霍飛弦翻出了電話，撥過去很快就接通了，但是不是薑姒接的，而是一個聲音陰狠的男人。
“林同。”
“修羅。”林同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薑嬋在我的手上。如果想要她活命，你帶上孟婷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