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飛弦心中觸動萬分,打量著宇文儼。
“小子,跟我混,你就不再是宇文家的小少爺了。”
宇文儼一點兒也不含糊,單膝跪下,手捂住心口,低聲道:“任由主人差遣。”
李雲光一拍宇文儼的後腦勺,道:“還愣著乾嘛,快點兒給修羅開車去,你指望修羅開車啊,修羅的手受傷了。”
霍飛弦說道:“你的肋骨不是斷了麼,現在怎麼樣了?”
“好多了,已經沒事兒了。”怕霍飛弦不相信,宇文儼竟然還拍了兩下,“醫生說肋骨沒有斷隻是骨裂,不嚴重。”
霍飛弦拉開副駕坐了上去,車子發動的時候,李雲光忽然對他立正敬禮。
不管立場如何,他倆始終是朋友,是兄弟。
修羅始終是他李雲光敬重的師父!
“修羅,我們去哪裡?”
“昊陽山莊。”
宇文儼沒多問什麼,到了昊陽山莊之後,霍飛弦對白靖說:“照顧好這小兄弟,我先去看一看霍飛羽。”
宇文儼被白靖帶到了後院去休息,霍飛弦換了一身衣服,這衣服是白靖早就準備好的,他套上頭套,順著小路下山,然後一輛車就開了過來,在他的身邊停了下來。
霍飛弦什麼也沒問,上了車,對開車的關破軍說:“去黑街。”
關破軍打趣道:“宇文觴把自己的兒子塞給你了,以後咱們都要像地下黨一樣了。”
霍飛弦苦笑道:“宇文觴狡猾無比,如果我今天不答應李雲光,明天宇文觴一定會找個彆的辦法來監視我。與其那樣,不如把這個監控的人限製在可控的範圍內。”
“剛才倪姐打電話來,說小姐一直喊著要見你。”
霍飛弦道:“是罵著要見我吧,你不用替她美化。”
“哎,小姐變成了這個樣子。”關破軍也不免惋惜,“我們找了她這麼久,可……她說是你害死了父母,這簡直就是顛倒黑白,而且現在罵得更難聽了。”
霍飛弦靠著座椅,看著手上的繃帶說:“這也不奇怪,被我算計了肯定心裡不舒服。”
“這也不能怪您,是她先……”
霍飛弦說:“不,是我先,我從最開始就在算計她。破軍,可能我在普通人看來,早就不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我對自己的妹妹也會算計。”
“事急從權,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不算計,就是被算計了。”
霍飛弦揉了一把臉道:“我見過的死亡和陰謀太多了。我從地獄爬回來,我是個冷血動物,誰都不要指望我是個好人,你也彆指望,知道麼?我不是一個好人。”
做個好人,沒辦法從這些鋪天蓋地的醜惡和陰謀中活下來。
就像他父親霍起一樣,那個頂天立地,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的漢子,最終卻死在了最醜陋的陰謀之中。
霍飛弦揚起臉,自信地笑道:“還好我不是一個好人,否則這次就死在蘇童的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