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畜生!”
外麵的喊聲和叫好聲,像是來自地獄的審判之聲。
和外麵的喊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霍飛弦的沉默。
他一聲不吭,麵無表情,但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把那張英俊帥氣的臉渲染成得比惡鬼還讓阿閒害怕。
阿閒的嘴腫了,他打著舌頭說:“是逸老板讓我來的。”
砰!又是一拳,對的還是頭。
不知是不是為了延長這漫長的折磨,霍飛弦把力度拿捏得很好,一直沒把阿閒打暈。
“夠了,夠了修羅,我錯了。”
十幾拳下去,阿閒終於受不了了,哭著求饒。
這種一拳頭一拳頭的攻擊,比直接殺了他還折磨人。
霍飛弦說:“疼麼?”
阿閒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道:“疼,我錯了,我給你磕頭,饒了我吧。”
但霍飛弦冷笑了一下,學阿閒剛才那文質彬彬的語氣,說:“疼啊,我很抱歉。”
這就是剛才阿閒對包黃花說的話。
阿閒絕望了,他忽然明白了,今天恐怕逃不掉了,修羅要殺他!他抓著霍飛弦的手腕,想掙脫開,霍飛弦隻有一隻手能用,然而就是一隻手,阿閒都打不過他。
此時,阿閒看見玻璃外麵的人群裡,擠進去了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和保安。
他大喊:“救命啊,殺人啦,幫我報警!!!”
何醫生冷笑了一聲,對大家說:“你們誰給他報個警?”
一個看熱鬨的大爺直接啐了一聲:“我報他奶奶個腿。”
“什麼殺人,我沒看見。”
“哎呀,我也沒看見,剛才我好像聽有人說要捐眼角膜什麼的,捐個給我吧,我好像瞎了。”
“什麼殺人,就是打狗啦。”
“嗨呀,剛才這孫子不是說了麼,江湖人的事兒,警察管不著。我哪兒知道他是不是江湖人啊,我看著挺像的。”
阿閒嚇得魂飛魄散,這些人不但不救他,而且很想讓他死。
這些底層的賤民!
他看著何醫生,正要張嘴求救,就看見何醫生說:“我手機沒電了。”說罷,他把手機拿出來關機了。
所有人,都對他投來活該的表情,如果可以,他們恨不能親自動手來了解了阿閒。
“你不能殺我,我是逸老板的人。”阿閒做著最後的努力。
霍飛弦鬆開他,道:“打電話給你們老板。”
阿閒以為自己聽錯了,修羅怎麼會讓他求救?
可是他不敢耽誤,馬不停蹄地撥通了薑逸的電話。
“喂?”
“逸老板,我,我是阿閒,我在包黃花的病房,修……”
話音未落,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艱難掙紮的呻吟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