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飛弦有一種接近野生動物的直覺,能瞬間分辨出善意和殺意。
這個男人,來者不善。
他頭上頂著一定很滑稽的紅色帽子,上麵寫著燕子穀旅行團,走到霍飛弦的身邊,拿著帽子在手上扇風,不屑地瞥了一眼霍飛弦。
因為霍飛弦和白康坐在一邊,徐燕坐在另一邊,這男人就理所應當地坐在了燕子身邊。
燕子很害怕這男人,但因為是客人,她也隻能強忍著惡心,往旁邊讓了讓。
“徐小姐,這兩位那位是你看上的小白臉啊?”
這胖子一點兒也不客氣,指著霍飛弦和白康,囂張地問。
徐燕低垂著臉,不敢看霍飛弦和白康。
霍飛弦感覺不對勁,對白康打了個眼色。
白康說:“哥們兒,我倆是比你帥點兒,不過這也不是你在這兒跟我們不要臉的理由。我們三人吃飯呢,這桌子小,坐不下了,你看著那邊了麼?那邊開著空調呢,那邊涼快,麻煩你那邊待著去。”
胖子的臉皮之厚,和白康不相上下,奸笑了兩下,道:“我看你身上傷得不輕,是之前幾次嘴賤挨抽了是吧。要涼快的是你們,我在追小徐,我不管你們中的誰是她男朋友,都滾開,彆逼我動手。”
霍飛弦和白康互相看了一眼,這兩人都是人精,一下子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估計是這頭豬一樣的男人想追徐燕,徐燕不堪其擾,就說自己有男朋友了。
白康一聽這,就來勁了。
他雙手抱胸,道:“憑什麼讓我滾,你算個啥東西,我長這麼大,敢讓我滾的人一隻手都數的上來。”
徐燕生怕他們會說漏嘴,一直在對霍飛弦打眼色,霍飛弦對她笑了笑,讓她放心。
胖子道:“你給我聽著,老子是梧州本地人,為了泡她,報了這個四萬塊的旅遊團,你們以為老子是冤大頭,老子就是想睡她。你倆彆在這兒攪局,老子叫柳一行,聽懂我姓什麼了麼?彆給老子找不痛快。”
這是個柳家人。
霍飛弦有些吃驚。
來梧州快一天了,這還是遇到的第一個柳家人。
之前關家一家獨大,其他小家族在梧州幾乎發展不下去,柳家更是沒有資格和關家相提並論,以至於柳家幾乎已經淡出了江湖,全家都出國經商了,隻留了幾個沒用的老弱病殘在梧州守著祖宅。
誰能想到,十年龜縮無人知,一朝中獎天下聞。
關家退出對梧州的控製這幾個月來,柳家逐漸抓到了一些權力,最開始,柳家隻是想抱上關家的大腿。
可是沒想到,關家索性不要協會會長這個位置,這下柳家就撿到大便宜了!
柳一行就是柳家留下來的廢物,在柳家常年被人看不起——不對,梧州也沒幾個人看得起他。
現在柳家忽然紅了,這家夥也跟著牛逼起來了,暴發戶心態強得不得了。
這家夥原來一點兒本事都沒有,不過家裡有錢,好吃好喝的供著,養了一身的橫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