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2章 神恩饋贈
何謂道？
道，是規則，是天地的規律。
五行生克，這是道。
日升月落，這是道。
四季輪替，這是道。
生老病死，這亦是道。
道，交織形成了這個世界，讓天地有條不紊的運轉著。
維係著天地運轉的一切力量，皆可稱之為道。
大道三千，諸般法門，這便是天地間的本源力量。
悟天道，覓長生，法天象地，超然物外，這亦是修行之人追尋的至高目標。
在那三千大道中，有那麼幾種本源力量，直指這天地的根基，是為至高大道，是真正的極道力量，它們無處不在，又縹緲難測，不可捉摸。
諸如陰陽大道，輪回之道，正是此類的極道力量。
有種說法，極道力量開天辟地，是天地的根基框架，三千大道、諸般法門，皆是由它們演繹而來。
此類力量存於傳說中，古往今來，追尋者不知凡幾，終不可得，它們隻存在於人們的推演當中，讓人浮想連篇。
此刻，在這古廟之中，眾生念力與眾生惡意交織，所呈現出的種種特質，讓我本能的聯想到陰陽至高大道。
我極度懷疑，不，我幾乎有九成的把握認為，遂木之山的格局布置，已經初窺陰陽至高大道。
何謂陰陽？
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
一言以蔽之，陰陽相衝化萬物。
它，能孕育一切，有造物之力！
如果不是陰陽至高大道，我想不出世間還能有什麼力量能讓人族稀鬆平常的肉體裡孕育出其他族群的血脈力量！
光與暗並存，眾生的善與惡同在，彼此交織，這裡的一切，都契合著陰陽大道，都在昭示著這種至高力量。
“佛門，是對的......”
我垂首，又想到了當初請教佛門眾生念力時，與那些大德高僧坐而論道，他們對我說的那些話——
天道昭昭，大道為綱，造化萬物，從無到有。眾生意誌既然可以冥冥中影響天地，想來也具備這種從無到有的能力。
這應是眾生意誌的終極運用。
可惜，佛門也不知該如何利用眾生意誌來造化萬物，一切隻存在於他們的猜測當中，連他們自己都沒有底氣，覺得這個推演出來的猜測不靠譜，不認為能實現。
怎料......
一言成讖！
眾生意誌是複雜的，人性的善與惡，本就契合陰陽大道，逆推直溯本源，最終演繹出了這種至高大道。
“擺渡人一脈的出現，大概率也與這種至高大道有關。
初代擺渡人黑化，其血脈力量充斥著汙染性，又全知全能，還能吞噬其他族群的血脈力量，堪稱無限兼容，仔細想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陰陽至高大道的特性？”
我喃喃自語，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遂木之山的真相如果抖出去，恐怕要天下嘩然。
誰又能想到，人族聖地居然會涉及到這種至高無上的力量？遂木之山是死物，整座山上，也就唯有華胥氏等眾生念力凝聚出的烙印有靈智，而且他們絕對是掌握著這種至高大道的力量，但從剛剛的接觸來看，他們也唯有在遂木之山上才有用武之地，離開此地，大概率無法駕馭這種至高無上的力量，在蜉蝣夢境時，華胥氏表現出的無力感就足以證明這一點，否則，掌握著這種力量，她與神靈無異，從她表現出的性格特質來看，絕不會在蜉蝣夢境裡藏拙，看著族人流血、倒下。
哪怕，那僅僅是一場夢，她也依舊不會坐觀壁上，誠如她所說，真正的華胥氏早已逝去，她隻是眾生心中的華胥氏，眾生記憶裡的華胥氏，就是她的人格，就像人工智能，她無法違背創造者賦予她的特質。
至高大道，終究是至高大道，遂木之山如此恢弘的格局，也隻能窺見這種力量的一角神秘麵紗，終究不是完全掌握，遊刃有餘，還有諸多限製。
這使得遂木之山根本不具備主動攻殺的能力，但它觸摸到這種至高力量，但隻要有它在，人族就擁有無限可能性，這裡的事情傳出去，恐怕至高族群會不惜一切代價攻破此地，縱然流儘至高血，塗炭山河三千裡都再所不惜。
良久，我平複心緒，腦海裡對遂木之山已經有了一個較為清晰的輪廓，就地盤坐下來，耐心等候著。
小稚、老白、歆雅、水生哥四人身上交織著明滅不定的光，那種恢弘浩瀚的氣息愈發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