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能唱好,我當場跳車!”
這時候大巴正在山脈上行駛,這要是跳下去,就直接跳到了懸崖裡。
他當然也隻是說說而已。
大巴中乘客們都在看熱鬨,這時候紛紛起哄,“後排的小夥子,你快唱一個,看看他敢不敢跳車。”
“哈哈,就是,這個才藝不錯,我想看。”
寧風看看了妹妹,又看看了那幾位一臉挑釁的青年,歎了口氣。
“跳車就算了,我要是唱了,你跟我妹妹道歉就行。”
剛剛青年可是說他們兄妹是慫貨,寧風倒無所謂,但怕寧雨傷心。
說實話,要不是寧雨在這裡,青年也不用自己跳車了,寧風都能直接把給他扔到懸崖裡。
青年見寧風答應了,反而有些遲疑,想了一下,補充說道:
“隨便唱兩句可不算啊,要唱的好聽才行,必須大巴的每個人,都覺得好才行。”
寧風點點頭,“沒問題,我試試。”
青年這才麵露喜意,好聽不好聽,根本就是唯心的,剛剛郭思思是唱的不錯,但照樣有兩三個老年人,隻是出於附和才鼓掌,未必有多喜歡。
想讓大巴裡的每個人都覺得歌好聽,就算是歌壇天王來了也不行。
畢竟眾口難調。
郭思思,導遊,所有的乘客,此時都把目光彙集在寧風身上。
“跟,話筒。”
有人伸手要遞,寧風直接拒絕了。
“這東西,對我沒什麼用。”
不顧彆人的詫異,寧風微微抬起頭,回想著歌詞,眼中漸漸有黯然。
“風刀破天闕,滿路紅雪。”
“炮雨無絕,寒心若勾月。”
“十萬白骨鋪山路,何處歸途。”
“至死不改,橫移山嶽……”
壯烈淒涼的歌詞,在寧風口中唱出來,卻帶著誌在踏破山河,雖死不忘的熱血。
整個大巴的乘客,似乎都沉浸在蒼茫巍峨的雪山中,槍林彈雨中,無數戰士,踩著同僚的屍體,不斷往前衝……
慢慢的,兒童們眼神充滿震撼,年輕人握緊了拳頭,而那些年紀大的老人,一個個眼角流淚,似乎回想起自己或許不是波瀾壯闊,但依然毫不平淡的人生。
寧雨聽著,也癡了。
她望著哥哥的側臉,心裡猛然中充滿了心疼。
她知道哥哥出去七年,成了將軍,但現在才從哥哥的歌聲中,聽出來,在軍隊的那些歲月裡,到底經曆多少的艱難困苦。
這首歌很短,整首唱完,也隻有兩分鐘不到。
寧風停下後,頓了一下,迅速從黯然的狀態下脫離。
這首歌正是北境軍的某種寫照,但無論如何,北境軍是勝者,他隻為那些犧牲的將士驕傲。
此時大巴中還是安靜一片,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寧風淡淡開口。
“我這首歌,不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