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我被老胡安排去整理殯儀館裡最近收的屍體。
單手拎著水桶走進了清洗間,我剛清理完一具屍體,死者的家屬還沒來,就算臭得不行,也沒辦法將屍體現在就放進焚屍爐裡。
除了一下身上的味道,我索性坐到前台去打遊戲。
等了一天,死者的家屬也沒來,我翻出電話本,很快的找到了死者的家屬聯係方式。
撥通後,那頭接的很快,嗓門十分的洪亮,“喂,誰啊!”
“你好,請問是許成順先生的家屬嗎?”我隨意翻看著已經被劃掉的電話號碼,禮貌的問道。
電話那頭開著外放,有人大罵,沒錢,沒有父親。
我稍稍等了一下,總算有人理我一下了。
“隨便扔了吧,我們不管了。”那頭惡狠狠的說完,啪的一下,就掛了電話。
拿起櫃台上的筆將電話劃掉,我站起身開始準備將屍體火化。
到了火爐子旁邊,老胡正在打瞌睡,看了一眼屍體,隨口一問,“沒人願意來?”
“說沒錢。”淡淡的應了一聲,我將屍體放進了焚屍爐裡麵,準備好一切後,為老人默哀了一分鐘,開啟了焚燒。
歎了一口氣,老胡喝著了一口茶,看著焚燒爐裡的屍體,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晚飯簡單的吃了一點,我和老胡各回各的房間。
半夢半醒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震動了,揉了揉眼睛,竟然是電話。
“喂,大半夜的什麼事?”困得不行,我說話的語氣不算太好。
“市醫院有屍體,過來收一下。”電話那頭的聲音,我還算熟悉,幾乎是一下就驚醒了。
猛然坐起來,態度好了許多,我笑嘻嘻的說:“哎呀,是陸大哥啊,我馬上過來。”
簡單交代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我趕緊起來去洗了一個冷水臉,看了一眼,老胡已經呼嚕聲連綿不斷,索性就沒打擾他,自己從櫃台拿著車鑰匙。
車庫裡隻有一輛殯儀館專屬的靈車,看起來陰氣森森的,我倒是沒什麼,隨手拍了一張照片,還打算記錄一下生活。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半了,打了個哈欠,我就啟動車子穩當的行駛著。
路上的車輛十分稀少,紅路燈路口很冷清。
市醫院門口,急救車還停在正門,我看了一下,繞到了醫院的側門。
“叔,我來收屍體。”敲了敲保安亭的玻璃,我特意提高了嗓門,聲音都在側門的院子裡回蕩。
保安停裡麵傳來兩聲咳嗽聲,側門就開了。
“謝謝。”回到駕駛座上,我趕緊開了進去,心裡盤算著等會可以從正門出去,省得打擾保安大叔睡覺。
停好了車,我進了門診部大樓,看到有個正在昏昏欲睡的值班護士。
“你好,今天需要運送的屍體在哪裡?”敲了敲櫃台,見她抬起頭,我問道。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壓著的登記冊,皺眉道,“好像被送到太平間去了,你得自己下去拿一下,畢竟今天晚上醫院太忙了,剛剛休息。”
“沒事沒事,我自己一個人去吧。”我連連擺手,不好意思麻煩他們。
畢竟醫院每次找我們安置屍體,都會給一部分安置費。
不是第一次來醫院收屍體,護士把屍體的信息表給我後,就被人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