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我看著列車長和副列車長,定了定神,是我太急躁了,先弄清楚因果再說。
列車長冷靜了下來:“我叫吳昌富,他是我的副手,李朗。”
吳昌富使勁的搓了一把臉:“我們兩個都是T112列車上的人員,你說的沒錯,我死了,我想起來了,在李朗意外喝了自家的無氧劇毒物質之後,我一個人在開列車。”
“因為沒有副手,在編製內的人員又暫時調動不到副手,那天我太累了,停車後,我趴在駕駛位上睡著了。”
“後來,我好像聽到了很多的聲音在呼喚我,但是我怎麼都醒不來,就困得不行,直到我再次醒來,碰到了一個帶著玩偶麵具的中年男人。”
吳昌富一邊說,麵部的屍油也在一點點的往外滲透。
人走汗,屍走油。
這是吳昌富恐懼的表現。
我一直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吳昌富不是在撒謊,他這會滿臉都是恐懼:“那個人帶著麵具,我非但沒有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十分舒服,我問他,這裡是哪裡,他是誰?我怎麼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
“他扶了扶麵具,跟我說,之前我做的就是夢,是我太累了……”
“他讓我再開一趟車,隻要開了車就讓我休息幾天。”
“這次還給我安排了個副手,可為什麼會是李朗,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們兩個好熟悉。”
吳昌富一口氣說了很多,聽他說的這些東西有點扯。
其一,就算是魂魄,他在正常情況下看到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也不會認為他是正常的。
其二,他稀裡糊塗的跟著人家開這輛車,不聞不問。
他在撒謊嗎?
我盯著吳昌富的眼睛看,不像,他雖然變成了陰靈,但每一句話都說的都很認真。
隨即我把目光轉向了一側的李朗:“李朗,說說你是怎麼來的?”
他咽了口唾沫,靠在一旁緩了好大一會,才開口:“我和列車長一樣,碰到了一個帶麵具的男人,不過說法卻不一樣,他告訴我,我現在躺在醫院裡。”
“他之所以帶著麵具,是因為,這裡是我的深度夢境,他說他是個心理學家,這趟列車的終點,就是回到現實世界的入口。”
他們兩個說的都比較扯,但是都很認真,不過如果那麵具本身有一種能力,能夠蠱惑陰魂的話,他們相信這個男人也就不是不可能了。
但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繼續問:“你們兩個就沒有交流過?這麼上車,不覺得怪?”
“沒有。”兩人很乾脆的點頭。
“還有多長時間停車?”
這趟列車停下的地方必然不凡,我必須弄清楚了,陰魂開車,陰屍檢票,若他們沒有撒謊,這戴麵具的男人所圖盛大。
不出意外,李讓回可能就乘坐這趟列車裡,隻是到現在為止,我還不明白,他就算是要來這趟列車上,也不至於滿腹怨氣的對自己的兒子,兒媳下手。
村裡人可都說的很清楚,他們是父慈子孝,完全不是那種互相撕扯,天天沒事鬨騰的家庭。
拍了拍腦門,我將腦海中的那些念想排除出去,等著他們接下來的回答。
“好像再有十分鐘就到了。”
吳昌富有些畏懼的看著我,估摸著是把我當成了十惡不赦之徒,剛才我可差點要了他們的命,要說起來,那也是個誤會。